少女愤愤道:“明明是他们无理在先。”
陈小寒道:“小师妹别再说。”
她又对妙色道:“这次多亏大师帮忙。”
妙色道:“都是小事而已。”
陈小寒道:“怎是小事,大还丹是那烂陀寺无上圣药,听说如今不过只剩下三粒而已,这个情,们灵飞派上上下下都记着。”
季寥露出微笑,尽力平静地道:“不用担心,至少白海禅比惨。”
少女见他还有力气说笑,心里松口气,道:“扶你回去休息。”
季寥旋即闭目,他再也抵抗不那股冥冥之力压制,句话都说不出来,陷入恍恍惚惚境地。
“人世便是大苦海,肉身是筏。失筏,如何渡海。”声洪钟大吕般声音在季寥心中响起。
季寥被声音惊动,突然感到体内有股暖洋洋气息流淌。
见得女儿难过,季寥手臂抬起来,拂过她面颊。
天知道他现在每动下要遭受怎样痛苦,但他还是这样做。
白海禅问他“值得”,季寥这时候确凿无疑明白,原来人世间有些事是不问其余,该做,想做,自然而然便去做,没有值得与不值得。
总有些事是没法用价值去衡量,自己心知而已。
他突然无比理解顾葳蕤死前看他那眼,原来她当时不是那悲伤,只是留恋着他,就如他现在不想早早离开女儿。
妙色笑笑,道:“贫僧做事有因有果,陈道友无须将此事放在心上,先告辞。”
他说完之后,便施施然离去。
不会,赵希夷进来。
少女道:“赵姐姐你看看大叔怎样。”
赵
“这颗大还丹应该能保住他命,至于他能不能醒来,就看造化。”
声音是妙色。
季寥想要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没法指挥身体。
少女声音响起,说道:“多谢大师。”
妙色叹道:“木真子道友只是昏迷不醒,白海禅长老却是飞灰烟灭,现在天师教正打算兴师问罪,你们做好准备。”
“原来活着不是呼吸,不是心跳,不是行走在世间经历种种,而是因为有些事,有些人,你才觉得你是活着。”季寥做三世人,唯独此刻清晰明活着含义。
蜉蝣不知朝暮,夏虫不知秋冬,而人之生比诸天地山川,又不比蜉蝣、夏虫要强。未曾长生不灭,在永恒面前瞬跟万年并无任何区别。
但这些生灵存在着,必有它自己独特意义。
他对人世有新感知,只可惜明白得有些晚。
少女抓着季寥手,强忍着泪珠道:“大叔,你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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