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异象，初看是山，初看是水，再看时，细思之，山不是山，水不是水，最后定目
瞧，却仍是山，仍是水。
其实赵宗主能最终完成这幅画，便是因为她泯灭
差别心，以无心为道。法主此前说丈六金身是佛陀所传平等无差别之法，也是让
领悟这个意思。你不传丈六金身，但要让明白这个法意，只消明白，学不学丈六金身都不重要。
因为只要领悟平等无差别之意，体内究竟是天魔气，还是道家正宗法力，更或者别
力量，那又有什
区别呢。”
说到这里，季寥淡淡笑。
他口鼻之间，进气出气，呼吸如有雷音。
法主看着赵姑娘补完画，笑道：“你还真补全。”
季寥略有些奇怪，便将刚才看法对法主说遍。
法主悠悠道：“所以道友觉得赵宗主补全画中现象虽然和先前半部分脉相承，实则仍是拘泥，得其形，却不合其意。”
季寥点点头。
法主笑道：“道友能领悟到这点已经难能可贵，但赵宗主却比你多想层。”
现象，仍属于循规蹈矩，只不过这个规矩是师父设下，但究其本质，仍然是受所识所见困扰。”
她说话，跟季寥是想到处，只不过表达言语不同。
世间高明人，高明道理，本也是相通。
季寥悠悠道：“但过来时，法主说你要完成这幅画，想他不会无放矢，或许你应该快触碰到契机。”
赵姑娘听这话，心中动。她明眸灿然，对着季寥露齿笑，道：“明白。”
只见他周身无数窍穴都亮起，受到雷音震荡，四肢百骸跟着雷音共鸣。
藏经阁里登时有元气沸腾。
法
季寥脑海里似有线灵光闪现，可仍旧有些抓不住。
突然间他看见法主抠抠自己眼屎，又把自己袈裟上佛珠如尘土般弹去。
他豁然开朗，笑道：“也明白。”
法主笑吟吟道：“道友明白什。”
季寥道：“从前听过听过番话，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赵宗主作画便是这个道理。
只见她拿起狼毫大笔，刷刷数笔，便勾勒出水上泥牛，风中木马。
季寥奇怪道：“这不正是此前你想法。”
赵姑娘对着墙壁招手，幅画卷就从墙体脱落，卷成卷轴，落在她手上。她抓着季寥小臂，说道：“走，们去见法主。”
季寥只好无奈地笑，跟着这姑娘又去见法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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