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汉三镇,听得武林中同道说起,刘三爷金盆洗手,退出武林,实有不得已苦衷。”那瞎子转身道:“武汉朋友们却怎样说,这位朋友可否见告?”那人笑笑,说道:“这种话在武汉说说不打紧,到得衡山城中,那可不能随便乱说。”另个矮胖子粗声粗气道:“这件事知道人着实不少,你又何必装得莫测高深?大家都在说,刘三爷只因为武功太高,人缘太好,这才不得不金盆洗手。”
他说话声音很大,茶馆中登时有许多眼光都射向他脸上,好几个人齐声问道:“为甚武功太高,人缘太好,便须退出武林,这岂不奇怪?”
那矮胖汉子得意洋洋道:“不知内情人自然觉得奇怪,知道却毫不希奇。”有人便问:“那是甚内情?”那矮胖子只是微笑不语。隔着几张桌子个瘦子冷冷道:“你们多问甚?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信口胡吹。”那矮胖汉子受激不过,大声道:“谁说不知道?刘三爷金盆洗手,那是为顾全大局,免得衡山派中发生门户之争。”好几人七张八嘴道:“甚顾全大局?”“甚门户之争?”“难道他们师兄弟之间有意见?”
那矮胖子道:“外边人虽说刘三爷是衡山派第二把高手,可是衡山派自己,上上下下却都知道,刘三爷在这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上造诣,早已高出掌门人莫大先生很多。莫大先生剑能刺落三头大雁,刘三爷剑却能刺落五头。刘三爷门下弟子,个个又胜过莫大先生门下。眼下形势已越来越不对,再过得几年,莫大先生声势定会给刘三爷压下去,听说双方在暗中已冲突过好几次。刘三爷家大业大,不愿跟师兄争这虚名,因此要金盆洗手,以后便安安稳稳做他富家翁。”
好几人点头道:“原来如此。刘三爷深明大义,很是难得啊。”又有人道:“那莫大先生可就不对,他逼得刘三爷退出武林,岂不是削弱自己衡山派声势?”那身穿绸衫中年汉子冷笑道:“天下事情,哪有面面都顾得周全?只要坐稳掌门人位子,本派声势增强也好,削弱也好,那是管他娘。”那矮胖子喝几口茶,将茶壶盖敲得当当直响,叫道:“冲茶,冲茶!”又道:“所以哪,这明明是衡山派中大事,各门各派中都有贺客到来,可是衡山派自己……”他说到这里,忽然间门口伊伊呀呀响起胡琴之声,有人唱道:“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嗓门拉得长长,声音甚是苍凉。众人齐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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