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如何对得起死去父母?眼见殷梨亭虽然昏晕,性命该当无碍,只是断肢难续,多半也要和俞岱岩同命运。
他经历有限,见事不快,须得静下来细细思量;当下负着双手,远远走开,走上个小丘坐下来,心中两个念头不住交战:“要不要上少林寺去,找到那罪魁祸首,跟爹爹、妈妈、三师伯、六师叔报此大仇?若是少林派肯坦率承认,交出行凶之人,自然再好不过,否则岂非明教要和武当派联手,共同对付少林?已和众兄弟歃血盟誓,决不再向各门派帮会寻仇生事,但事情闹到自己头上,便立时将誓言抛诸脑后,又如何能够服众?祸端开,此后怨怨相报,只怕又要世世代代流血不止,不知要伤残多少英雄好汉性命?”
其时天已全黑,明教众人点起灯火,埋锅造饭。张无忌兀自坐在小丘之上,眼见明月升起,仍是拿不定主意,直想到半夜,才这决定:“且到少林寺去见掌门空闻神僧,说明前因后果,要他给个公道。”转念又想:“但若把话说僵,非动手不可,那便如何?”
他叹口气,站起身来,心想:“年纪轻轻,初当大任,立即便遭逢件极棘手难题,心想要止战息争,但凶杀血仇,却件件迫人而来。担当明教教主重任,推不掉、甩不脱,此后烦恼艰困实是无穷无尽!若能不做教主,可有多好?”
他回到灯火之旁,众人虽然肚饿,却谁都没有动筷吃饭,恭敬肃穆站起。张无忌好生过意不去,忙道:“各位以后自管用饭,不必等。”去看殷梨亭时,只见杨不悔已用热水替他洗静创口,正在喂他饮汤。
殷梨亭神智仍是迷糊,突然间双眼发直,目不转睛瞪着杨不悔,大声说道:“晓芙妹子,想得你好苦,你知道?”杨不悔满脸通红,神色极是尴尬,右手拿着匙羹,低声道:“你再喝几口汤。”殷梨亭道:“你答应,永远不离开。”杨不悔道:“好啦,好啦!你先喝这汤再说。”殷梨亭似乎甚为喜悦,张口把汤喝。
次日张无忌传下号令,各人暂且不要分散,齐到嵩山少林寺去,问明打伤殷梨亭原委再说。韦笑、周颠等眼见殷梨亭如此重伤,个个心中不平,听教主说要去少林问罪,齐声喝采。杨逍为纪晓芙之事,直对殷梨亭极是抱憾,口中虽然不言,心里却立定主意,决意竭尽全力为他报仇,更命女儿好好照顾服侍,稍补自己前过。
此后路没再遇上异事。殷梨亭时昏时醒,张无忌问起他受伤情形,殷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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