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摔在山坡,滚入树林长草丛中,便即昏晕,也不知过多少时候,忽觉身上刺痛,睁开眼来,只见无数白色蜂子在身周飞舞来去,耳中听到尽是嗡嗡之声,跟着全身奇痒入骨,眼前白茫茫片,不知是真是幻,又晕过去。
又过良久,忽觉口中有股冰凉清香甜浆,缓缓灌入咽喉,他昏昏沉沉吞入肚内,但觉说不出受用,微微睁眼,猛见到面前两尺外是张生满鸡皮疙瘩丑脸,正瞪眼瞧着自己。杨过惊之下,险些又要晕去。那丑脸人伸出左手捏住他下颚,右手拿着只杯子,正将甜浆灌在他口里。
杨过觉得身上奇痒剧痛已减,又发觉自己睡在张床上,知那丑人救治自己,微微笑,意示相谢。那丑脸人也是笑,喂罢甜浆,将杯子放在桌上。杨过见她笑容更是十分丑陋,但奇丑之中却含仁慈温柔之意,登时心中感到阵温暖,求道:“婆婆,别让师父来捉去。”
那丑脸老妇柔声问道:“好孩子,你师父是谁?”杨过已好久没听到这般温和关切声音,胸间热,不禁放声大哭起来。那老妇左手握住他手,也不出言劝慰,只是脸含微笑,侧头望着他,目光中充满爱怜之色,右手轻拍他背心;待他哭阵,才道:“你好些吗?”杨过听那老妇语音慈和,忍不住又哭起来。那老妇拿手帕给他拭泪,安慰道:“乖孩子,别哭,别哭,过会身上就不痛啦。”她越是劝慰,杨过越是哭得伤心。
忽听帷幕外个娇柔声音说道:“孙婆婆,这孩子哭个不停,干甚啊?”杨过抬起头来,只见只白玉般纤手掀开帷幕,走进个少女来。那少女披着袭轻纱般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杨过脸上红,立时收声止哭,低垂头甚感羞愧,但随即用眼角偷看那少女,见她也正望着自己,忙又低下头来。
孙婆婆笑道:“没法子啦,还是你来劝劝他罢。”那少女走近床边,看他头上被玉蜂螯刺伤势,伸手摸摸他额角,瞧他是否发烧。杨过额头与她掌心碰到,但觉她手掌寒冷异常,不由得机伶伶打个冷战。那少女道:“没甚。你已喝玉蜂浆,半天就好。你闯进林子来干甚?”
杨过抬起头来,与她目光相对,只觉这少女清丽秀雅,莫可逼视,神色间却是冰冷淡漠,当真是洁若冰雪,也是冷若冰雪,实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竟不自禁感到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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