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逆乱不得。黄蓉虽有所疑,但此事太大,时未敢相信,于是问杨过道:“过儿,龙姑娘真是你师父吗?”杨过道:“是啊!”黄蓉又问:“你是磕过头、行过拜师大礼?”杨过道:“是啊。”他口中答覆黄蓉,眼光却望着小龙女,满脸温柔喜悦,深怜密爱,别说黄蓉聪颖绝伦,就算换作旁人,也已瞧出二人之间绝非寻常师徒而已。
郭靖却尚未明白妻子用意,心想:“他早说过是龙姑娘弟子,二人武功果是路同派,那还有甚假?跟他提女儿亲事,怎蓉儿又问他们师承门派?嗯,他先入全真派,后来改投别师,虽然不合武林规矩,却也难化解。”
黄蓉见杨过与小龙女神色,暗暗心惊,向丈夫使个眼色,说道:“芙儿年纪还小,婚事何必心急?今日群雄聚会,还量商议国家大计要紧。儿女私事,咱们暂且搁下罢。”郭靖心想不错,忙道:“正是,正是。倒险些儿以私废公。龙姑娘,过儿与小女婚事,咱们日后慢慢再谈。”
小龙女摇摇头,说道:“自己要做过儿妻子,他不会娶你女儿。”
这两句话说得清脆明亮,大厅上倒有数百人都听见。郭靖惊,站起来,竟不相信自己耳朵,但见她拉着杨过手,神情亲密,可又不由得不信,期期艾艾道:“他……他是你徒……徒……儿,却难道不是?”
小龙女久在地下古墓,不见日光,因之脸无血色,白皙逾恒,但此时心中欢悦,脸色娇艳,如花初放,笑吟吟道:“是啊!从前教过他武功,可是他现下武功跟般强。他心□欢喜,也很欢喜他。从前……”说到这□,声音低下去,虽然天真纯□,但女儿家羞涩却是与生俱来,缓缓说道:“从前……只道他不欢喜,不要做他妻子,……心□难受得很,只想死倒好。但今日才知他是真心爱,…………”厅上数百人肃静无声,倾听她吐露心事。本来个少女纵有满腔热爱,怎能如此当众宣□?又怎能向郭靖这不相干之人倾诉?但她于甚礼法人情压根儿窍不通,觉得这番言语须得跟人说,当即说出来。
杨过听她真情流露,自是大为感动,但见旁人脸上都是又惊又诧、又是尴尬、又是不以为然神色,知道小龙女太过无知,不该在此处说这番话,当下牵着她手站起身来,柔声道:“姑姑,咱们去罢!”小龙女道:“好!”两人并肩向厅外走去。此时大厅上虽然群英聚会,但在小龙女眼中,就只见到杨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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