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杨过醒来,走出石屋。昨晚黑暗中没看得清楚,原来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路上已是风物佳胜,此处更是个罕见美景之地。信步而行,只见路旁仙鹤三二、白鹿成群,松鼠小兔,尽是见人不惊。
转两个弯,那绿衫少女正在道旁摘花,见他过去,招呼道:“阁下起得好早,请用早餐罢。”说着在树上摘下两朵花,递给他。
杨过接过花来,心中嘀咕:“难道花儿也吃得?”却见那女郎将花瓣瓣瓣摘下送入口中,于是学她样,也吃几瓣,入口香甜,芳甘似蜜,更微有醺醺然酒气,正感心神俱畅,但嚼几下,却有股苦涩味道,要待吐出,似觉不舍,要吞入肚内,又有点难以下咽。也细看花树,见枝叶上生满小刺,花瓣颜色却是娇艳无比,似芙蓉而更香,如山茶而增艳,问道:“这是甚花?从来没见过。”那女郎道:“这叫做情花,听说世上并不多见。你说好吃?”
杨过道:“上口极甜,后来却苦。这花叫做情花?名字倒也别致。”说着伸手去又摘花。那女郎道:“留神!树上有刺,别碰上!”杨过避开枝上尖刺,落手甚是小心,岂知花朵背后又隐藏着小刺,还是将手指刺损。那女郎道:“这谷叫做『绝情谷』,偏偏长着这许多情花。”杨过道:“为甚叫绝情谷?这名字确是……确是不凡。”那女郎摇头道:“也不知甚意思。这是祖宗传下来名字,爹爹或者知道来历。”
二人说着话,并肩而行。杨过鼻中闻到阵阵花香,又见道旁白兔、小鹿来去奔跃,甚是可爱,说不出心旷神怡,自然而然想起小龙女来:“倘若身旁陪同行是姑姑,真愿永远住在这儿,再不出谷去。”刚想到此处,手指上刺损处突然剧痛,伤口微细,痛楚竟然厉害之极,宛如胸口蓦地□给人用大铁锤猛击下,忍不住“啊”声叫出来,忙将手指放在口中吮吸。
那女郎淡淡道:“想到你意中人,是不是?”杨过给她猜中心事,脸上红,奇道:“咦,你怎知道?”女郎道:“身上若给情花小刺刺痛,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能动相思之念,否则苦楚难当。”杨过大奇,道:“天下竟有这等怪事?”女郎道:“爹爹说道:情之为物,本是如此,入口甘甜,回味苦涩,而且遍身是刺,你就算小心万分,也不免为其所伤。多半因为这花儿有这几般特色,人们才给它取上这个名儿。”
杨过问道:“那干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能……不能……相思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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