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确是好酒贪财,说出来也不怕各位笑话,听‘重重酬谢’四字,早就打定主意:‘就是水里火里,也要为他走遭。’“他们夫妻俩低声商量几句,胡刀就出来叫进房,说道:‘明日早,有人送信来。相烦你跟随他前去,送回信给金面佛苗大侠,就是刚才来喝酒那位黄脸大爷。’想此事何难,当下满口答应。
“次日大清早,果然个汉子骑马送封信来给胡刀。听夫人念信,原来是苗大侠约他比武,要他自择日子地方。胡刀写封回信交给。向客店掌柜借匹马,跟那汉子前去。向南走三十多里,那汉子领进座大屋。苗大侠、范帮主、田相公都在里面,此外还有四五十人,男女、和尚道士都有。
“田相公看那信,说道:‘不必另约日子,们明日准到。’道:‘相公还有什吩咐?’田相公道:‘你去跟胡刀说,叫他先买定三口棺材,两口大,口小,免得大爷们到头来破费。’回到客店,把这几句话对胡刀夫妇说,心想他们必定破口大骂,哪知他们只对望眼,言不发。两个人轮流抱着孩子,只管亲他疼他,好似自知死期已近,多抱刻也是好。
“这晚尽做疆梦,会儿梦见胡刀将苗大侠杀,会儿梦见苗大侠将胡刀杀,会儿又梦见这两人把杀。睡到半夜,忽然给几下怪声吵醒,听原来是隔壁房里胡刀在哭泣。
“好生奇怪;心想:‘瞧他也是个响当当汉子,大丈夫死就死,事到临头,还哭些什?怎地如此脓包?’却听他呜咽着道:‘孩子,你生下三天,便成没爹没娘孤儿,将来有谁疼你?你饿冷,谁来管你?你受人欺侮,谁来帮你?’“起初还骂他脓包,听到后来,却不禁心里酸,暗想:
这凶恶粗豪条猛汉子,对小孩儿竟然如此爱怜。他哭阵,他夫人忽道:‘大哥,你不用伤心。若是你当真命丧金面佛之手,决定不死,好好将孩子带大就是。’胡刀大喜,道:‘妹子,最放心不下就是这件事。若是不幸死,你怎能活着?现下你肯毅然挑起这副重担,就没什担忧。哈哈,人生自古谁无死?跟这位天下第高手痛痛快快大打场,那也是百年难逢奇遇啊!’“听这番话,觉得他真是个奇人,只听他大笑会,忽又叹气道:‘妹子,刀剑割,颈中痛,什都完事啦。
死是很容易,你活着可就难。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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