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爱你胜于自己性命。但若老天许用你去掉换胡伯伯孩子,宁可你死,胡伯伯孩子却活着。’”
那仆人眼圈红,声音哽咽,道:“姑娘,胡刀大爷、胡夫人地下有灵,定感激你父女高义。”
于管家本来以为他是苗若兰带来男仆,但瞧他神情,听他言语,却越来越觉不似,正想出言相询,却听他说起故事来,见众人静坐倾听,也不便打断他话头。
只听他说道:“二十七年之前,是沧州那小镇上客店中灶下烧火小厮。那年冬天,家中遭逢大祸。爹爹三年前欠当地赵财主五两银子,利上加利,年翻番
着爹爹名字。
你将这木联抱在手里,尽管放胆而言。若是有人伤你根毛发,那就是有意跟爹爹过不去。”众人相互望眼,心想以金面佛作护符,还有谁敢伤他?
那仆人脸露喜色,微微笑,只是这笑牵动脸上伤疤,更是显得诡异,当下果真将木联牢牢抱住。
宝树坐回椅中,凝目瞪视,回思二十七年前之事,始终想不起此人是谁。
苗若兰道:“你坐下好说话。”那仆人道:“小人站着说好。请问姑娘,胡刀大爷遗下那个孩子,后来怎样?”
苗若兰轻轻叹息,道:“爹爹见胡伯伯、胡伯母都死,心中十分难过,望着两人尸身,呆半天,跪下拜八拜,说道:‘胡兄、大嫂,你夫妇尽管放心,必好好抚养令郎。’拜罢起身,回头去抱孩子,不料竟抱个空。爹爹大惊,急忙询问,可是大家都瞧着胡伯伯夫妇之死,谁也没留心孩子。
爹爹忙叫大家赶快追寻。他忍住腰间疼痛,亲自在客店前后查问,忽听得屋后有孩子啼哭,声音洪亮。爹爹大喜,急奔过去,哪知他腰间中胡伯伯这腿,伤势不轻,猛用力,竟摔在地下爬不起来。
“待得旁人扶他起身,赶到屋后,只见地下滩鲜血,还有孩子顶小帽,孩子却已不知去向。
“客店后面是条河,水流很急。眼见血渍直流到河边,显是孩子被人刀杀死,尸身投入河里,登时被水冲走。爹爹又惊又怒,召集干人细细盘问,始终查不到凶手是谁。
“这件事他无日不耿耿于怀,立誓要找到那杀害孩子之人。那年见他磨剑,他说须得再杀人,就是要杀那个凶手。对爹爹说,或许孩子给人救去,活下来,也未可知。爹爹虽说但愿如此,然而心中却绝难相信。唉,这可怜孩子,真盼他是好好活着。有次爹爹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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