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道:“正要请陛下指点。”洪基笑道:“嘿嘿,这个陛下,不知能不能做到今日太阳下山。你兄弟相称,何必又叫陛下?”萧峰听他笑声中颇有苦涩之意,说道:“两军未交,陛下不必忧心。”洪基道:“平原之上交锋,最要紧是马力,临敌冲锋陷阵,便可往无前。契丹人东征西讨,百战百胜,这是个很要紧秘诀。”
他说到这里,前面远处尘头大起,扬起十余丈高,宛似黄云铺地涌来。洪基马鞭指,说道:“皇太叔楚王都久经战阵,是辽国骁将,何以驱兵急来,不养马力?嗯,他们有恃无恐,自信已操必胜之算。”话犹未毕,只听得左军和右军同时响起号角。萧峰极目遥望,见敌方东面另有两支军马,西亦另有两支军马,那是以五敌之势。
耶律洪基脸上变色,向中军将军道:“结阵立寨!”中军将军应道:“是!”纵马出去,传下号令,登时前军和左军、右军都转回来,众军士将皮室大帐支柱用大铁锤钉入地下,张开皮帐,四周树起鹿角,片刻间,便在草原上结成个极大木城,前后左右,各有骑兵驻守,数万名弓箭手隐身大木之后,弓弦都绞紧,只待发箭。
萧峰皱起眉头,心道:“这场大战打下来,不论谁胜谁败,契丹同族都非横尸遍野不右,最好当然义得胜,倘若不幸败,当没法将义兄和阿紫救到安全之地。他这皇帝呢,做不做也就罢。”
辽帝营寨结好不久,叛军前锋已到,却不上前挑战,遥遥站在强弓硬弩射不到处。但听得鼓角之声不绝,队队叛军围上来,四面八方结成阵势。萧峰眼望将出去,但遍野敌军,望不到尽头,寻思:“义兄兵势远所不及,寡不敌众,只怕非输不可。白天不易突围逃走,只顺支持到黑夜,便能设法救他。”但见营寨大木影子短短映在地下,烈日当空,正是过午不久。
只得呀呀呀数声,群大雁列队飞过天空。耶律洪基仰首凝视半晌,苦笔道:“这当儿非化身为雁,否则是插翅难飞。”北院大王和中军将军相顾变色,知道皇帝见叛军军容,已有怯意。
敌阵中鼓声擂起,数百面皮鼓蓬蓬大响。中军将军大声叫道:“击鼓!”御营中数百面皮鼓也蓬蓬响起。蓦地里对面军鼓声止数万名骑兵喊声震动天地,挺矛直冲过来。
眼见敌军前锋冲近,中军将军令旗向下挥,御营中鼓声立止,数万枝羽箭同时射出去,敌军前锋纷纷倒地。但敌军前仆后继,蜂涌而上,前面跌倒军马便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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