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隐瞒。老实跟你说,你油腔滑调,狡猾多诈,跟为师性格十分不合,实在并不喜欢,所以收你为徒,其实是为本会大事著想。”韦小宝道:“徒儿以后好好改。”
陈近南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改是改不多少。你年纪还小,性子浮动些,也没做什坏事。以后须当时时记住话。对徒儿管教极严,你如犯本会规矩,心术不正,为非作歹,为师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也决不会怜惜。”说著左手探,擦声响,将桌子角儿抓块下来,双手搓几搓,木屑纷纷而下。
韦上宝伸出舌头,半天缩不进去,随即喜欢得心□难搔,笑道:“定不做坏事。做坏事,师父你就在头上这抓,这搓。再说,只消做得几件坏事,师父你这手功夫便不能传授徒儿。”
陈近南道:“不用几件,只是件坏事,你便无师徒之份。”韦小宝道:“两件成不成?”陈近南脸板,道:“你给正正经经,少油嘴滑舌。件便是件,这种事也有讨价还价?”韦小宝应道:“是!”心中却说道:“做半件坏事,却又如何?”
陈近南道:“你是第四个徒儿,说不定便是关门北子,天地会事务繁重,没功夫再收弟子。你三个师兄,两个在鞑子交战阵亡,个死于国姓光复之役,都是为国捐躯大好男儿。为师在武林中位份不低,名声不恶,你可别替丢脸。”
韦小宝道:“是!不过……不过……”陈近南道:“不过什?”韦小宝道:“有时并不想丢脸,不过真要丢脸,也没有法子。好比打不过人家,给人捉住,关在枣子桶里,当货物般给搬来搬去,师父你可别见怪。”
陈近南皱起眉头,又好气,又好笑,叹口长气,说道:“收你为徒,只怕是生平所作件大错事。但以天下大事为重,只好冒冒险。小宝,待会另有要务,你切听吩咐行事,少胡说八道,那就不错。”韦小宝道:“是!”
陈近南又见他欲言又止,问道:“你还想说什?”韦小宝道:“徒儿说话,总是自以为有理才说。并不想胡说八道,你却说胡说八道,那岂不冤枉?”陈近南不愿跟他多所纠缠,说道:“那你少说几句好。”心想:“天下不知多少成名英雄好汉,以面前都是恭恭敬敬,大气也不敢透声,这个刁蛮古怪顽童,偏有这许多废语。”站起身来,走向门口,道:“你跟来。”
韦小宝抢著开门,掀开门帷,让陈近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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