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笑道:“是少年,倒也不错,只不过既不是英才,更不是奇才,其实是个蠢才。那日给白师傅扭住手,动弹不得,险些儿连‘妈啊’也叫出来。在下武功当真稀松平常之至。哈哈,可笑!可笑,哈哈!”
众人听,都愕然失色。白寒枫脸色更十分古怪。
那老人哈哈哈笑阵,说道:“韦香主性子爽直
,也不当什会子事,因此年纪虽小,已自然而然有股威严气象。沐剑声名气虽大,却也大不过康亲王、吴应熊这些人,当下拱拱手,说道:“小公爷多礼,在下可不敢当。”打量他相貌见他面容微黑,眉目之间,和小郡主沐剑屏依稀有些相似。
沐剑声早知天地会在首领韦香主是个小孩,又听白寒枫说这孩子武艺低微,油嘴滑舌,是个小泼皮,料想他不过倚仗师父陈近南靠山,才做得香主,此刻见他神气镇定,副漫不在乎模样,心想:“这孩子只怕也有点儿门道。”当下让进门去。
厅中椅上上河谛套子,放着锦垫,各人分宾主就座。“圣手居士”苏冈、白寒枫和其余十多人都垂手站在沐剑声之后。
沐剑声与李力世、关安基等人通问姓名,说许多久仰大名等等客套话。李力世等均想:“这位沐家小公爷倒没架子,说话依足江湖上规矩。”
仆役送上香茶,厅口鼓乐手又吹奏起来,用是欢迎贵宾隆重礼数。鼓乐声中,沐剑声吩咐:“开席!”引着众人走进内厅。手下人关上厅门。
厅上居中张八仙桌,披着绣花桌围,下首左右各有桌,桌上器皿陈设虽无康亲王府豪阔,却也颇为精致。沐剑声微微躬身,说道:“请韦香主上座。”韦小宝看这局面,这首席当是自己坐,说道:“这个,咱们只好不客气啦。”沐剑声在下首主位相陪。
各人坐定后,沐剑声道:“有请师父。”
苏冈和白寒枫走进内室,陪个老人出来。沐剑声站着相迎,说道:“师父,天地会青木堂韦香主今日大驾光临,可给足们面子。”转头向韦小宝道:“韦香主,这位柳老师傅,是在下受业恩师。”
韦小宝站起身来,拱手道:“久仰。”见这老人身材高大,满脸红光,白须稀稀落落,足有七十来岁年纪,精神饱满,双目炯炯有神。
那老人目光在韦小宝身上转,笑道:“天地会近来好大名头……”他话声极响,这几句话随口说来,却和常人放大嗓子叫嚷般,接着道:“……果然是英才辈出,韦香主如此少年,真是武林中少见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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