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小太监,是迫不得已,鞑子兵杀爸爸,怎能认贼作……作那个爹?”白衣尼点点头,道:“你倒也还有良心。”从身边取出十几两银子,伸手给他,说道:“给你作盘缠,你回扬州本乡去罢。”
韦小宝心想:“赏人银子,不是二百两,也有百两,怎希罕你这点儿钱?这师太心肠软,索性讨好她好。”不接银子,突然伏在地下,抱住她腿,放声大哭。
白衣尼皱眉道:“干什?起来,起来!”韦小宝道:“……不要银子。”白衣尼道:“那你哭什?”韦小宝道:“没爹没娘,从来没人疼,师太,你……你就像娘样。自个儿常常想,有……有个好好疼妈妈就好。”白衣尼脸上红,轻声啐道:“胡说八道!是出家人……”韦小宝道:“是,是!”站起身来,泪痕满脸,说哭便哭原是他绝技之。
白衣尼沉吟道:“本要去,那带你起上路好。不过你是个小和尚……”
韦小宝心想:回去北京,那当真再好不过,忙道:“这小和尚是假,下山后换过衣衫,便不是小和尚。”白衣尼点点头,更不说话同下峰来。遇到险峻难行之处,白衣尼提住她衣领,轻轻巧巧跃而过。韦小宝大赞不已,又说少林派武功天下闻名,可及不上她点边儿,那白衣尼便似听而不闻。待韦小宝说到第七八遍,白衣尼道:“少林派武功自有独到之处,小孩儿家井底之蛙,不可信口雌黄。单以你这刀枪不入护体神功而言,就不会。”
韦小宝阵冲动,说道:“这护体神功是假。”解开外衣,露出背心,道:“这件背心是刀枪不入。”白衣尼伸手扯,指上用劲,以她这扯之力,连钢丝也扯断,可是那背心竟丝毫不动。她微微笑,道:“原来如此。本来奇怪,就算少林派内功当真得,以你小不年纪,也决计练不到这火候。”解开心中个疑团,甚是高兴,笑道:“你这孩子,说话倒也老实。”
韦小宝暗暗好笑,生之中,居然有人赞他老实,当真希罕之至,说道:“你对别人也不怎老实,对师太却句句说是实话,也不知是什缘故,多半是把你当作是……妈妈……”白衣尼道:“以后别再说这话,难听得很。”
韦小宝道:“是,是。”心道:“你在胸口戳这下,这时候还在痛。已叫你好几声妈妈,就算扯直。”他叫人妈妈,就是骂人为婊子,得意之下,又向白衣尼瞧眼,见到她高华贵重气象,不自禁心生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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