躇。赵半山道:“咱们只有这套衣服,你着不着听便!”乾隆心想是满清皇帝,怎能穿明朝汉人服色,可是不穿衣服,势必不能吃饭,饿日两夜之后,这时甚也顾不得,只得从权穿起。
他穿汉人装束,虽觉不惯,倒也另有股潇洒之感,站起来走几步,向窗外望,不由得吓跳,只见远处帆影点点,大江便在足底,眼下树木委地,田亩小如棋局,原来竟是身在高塔之顶。这宝塔作八角形,既在大江之滨,那定是杭州著名六和塔。
又过两个时辰,才有人来报道:“酒席摆好,请下去用膳。”乾隆跟着赵半山和卫春华走到下面层,见正中安放张圆桌,桌上杯箸齐整,器皿雅洁,桌上已团团坐满人,留下三个空位。众人见他下来,都站起身来拱手迎接。乾隆见他们忽然恭谨有礼,心中暗喜。
无尘道人道:“们总舵主说他和皇上见如故,甚是投缘,因此请皇上到塔上来盘桓数日,以便作长夜之谈,哪知他忽有要事,不能分身,命贫道代致歉意。”乾隆嗯声,不置可否。无尘请他上坐。乾隆便在首位坐。
侍仆拿酒壶上来,无尘执壶在手,说道:“弟兄们都是粗鲁之辈,不能好好服侍皇上,请别怪罪。”面说面筛酒,酒刚满杯,无尘忽然变脸,向侍仆怒骂:“皇上要喝最上等汾酒,怎拿这样子淡酒来?”举杯泼,将酒泼在侍仆脸上。侍仆十分惶恐,说道:“这里只备这种酒,小就到城里去买好酒。”无尘道:“快去,快去。这样子酒,咱们粗人喝喝还可以,皇上哪能喝?”徐天宏接过酒壶,给各人筛酒,就只乾隆面前是只空杯,他不住向乾隆道歉。
会儿侍仆端上四盆热气腾腾菜肴,盆清炒虾仁,盆椒盐排骨,盆醋溜鱼,盆生炒鸡片,菜香扑鼻。无尘眉头皱,喝道:“这菜是谁烧?”名厨子走近两步道:“是小人烧。”无尘怒道:“你是甚东西?干不叫皇上宠爱御厨张安官来烧苏式小菜?这种杭州粗菜,皇上怎能吃?”
乾隆道:“这几样菜色香俱全,也不能说是粗菜。”说着伸筷去盆里挟菜。陆菲青坐在他身旁,伸出筷子,说道:“这种粗菜皇上不能吃,别吃坏肚子。”双筷在他筷上挟,潜用内力,轻轻折,把乾隆筷子齐齐折断截。
群雄见陆菲青不动声色,露这手,都是暗暗佩服。无尘心道:“他师弟张召重武功虽高,谈到内功,恐怕还是不及师兄。绵里针果然名不虚传。”乾隆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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