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到处,清兵纷纷让道,忽见前面官兵接二连三跃在空中,显是被人提着抛掷出来,无尘心想:“除四弟外,别人无此功力,莫非城门有变?”仗剑冲去,果见文泰来、骆冰、余鱼同、李沅芷四人正与众侍卫恶战。无尘叫道:“总舵主他们呢?”余鱼同道:“不见啊,咱们到那边去找!”无尘心中宽,心想章进受伤甚重,是以胡言呓语,未必大伙都已死伤。文泰来刀砍掌劈,杀开条血弄堂,四人随后赶去。
无尘奔到文泰来身旁,叫道:“城门口怎样?”文泰来道:“那边没事。不放心,过来瞧瞧!”无尘道:“来得正好!”他虽然负章进,仍是剑便杀人,长剑起处,清军兵将无人能避。
突然李沅芷高声叫道:“总舵主!”只见陈家洛从火光中掠过,东窜西晃,似乎在寻人。陆菲青从西首杀出,叫道:“大伙退向宫墙!”遥见远处火光中根翠羽不住晃动。陆菲青道:“总舵主,你领大家退到墙边,去接她出来!”说着手挥长剑,往霍青桐那边杀去。陈家洛与文泰来当先开路,又退回到墙边。
无尘叫道:“十弟,下来吧!”章进只是不动,骆冰去扶他时,只觉他身子僵硬,原来已经气绝。骆冰伏尸大哭。文泰来正在抵敌众侍卫,接应赵半山、常氏双侠等过来,听得骆冰哭声,不由得洒几点英雄之泪,怒气上冲,挥刀连毙三敌。
群雄逐渐聚拢,这时陆菲青和霍青桐已会合在起,人丛中只见那根翠羽慢慢移来,但到相隔数十步时,再也无法走近。常氏双侠夺两杆长枪,冲去接过来。霍青桐脸色苍白,身黄衫上点点斑斑尽是鲜血。陈家洛叫道:“咱们再冲,这次可千万别失散。”话声方毕,雍和宫内飕飕数声,连射几枝箭出来。原来李可秀和白振手下人众杀尽绥成殿中旗兵后,蜂拥而至。红花会这来前后受敌,处境更是险恶。
正危急间,正面御林军忽然纷纷退避,火光中数十名黄衣僧人冲进来,当先人白须飘动,金刀横砍直斩,威不可当,正是铁胆周仲英。群雄大喜,只听周仲英叫道:“各位快跟来!”文泰来抱起章进尸身,随着众人冲出。只见天镜禅师率着大苦、大癫、大痴、元痛、元悲、元伤等少林僧人,正与御林军接战。
霍青桐见众人杀敌甚多,但不论冲向何处,敌兵必定跟着围上,抬头西望,果见鼓楼屋顶上站着十多人,内中四人手提红灯分站西方,群雄杀奔西方,西方那人高举红灯,杀奔东方,东方便有红灯举起。霍青桐对陈家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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