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朗声赞道:“拜天!”
石破天见丁当已向中庭盈盈拜倒,正犹豫间,那男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跪下来叩头。”又在他背上轻轻推推。石破天心想:“看来是非拜不可。”当即跪下,
不三走进亭中,笑道:“娇客,请坐!”
石破天不知“娇客”二字是何意义,见丁不三叫他坐,只得坐下。丁不三却携着孙女之手,穿过花园,远远去。
明月西斜,凉亭外花影拖得长长地,微风动树,凉亭畔架秋千幌幌颤拦。石破天抚着左肩上疤痕,心下片迷惘。
过好会,只听得脚步细碎,两个中年妇人从花径上走到凉亭外,略略躬身,微笑道:“请新官人进内堂更衣。”石破天不知是什意思,猜测要他进内堂去,便随着二人向内走去。
经过处荷花池子,绕过道回廊,随着两个妇人进间厢房。只见房里放着大盘热水,旁边悬着两条布巾。个妇人笑道:“请新官人沐浴。老爷说,时刻匆忙,没预备新衣,请新官人将就些,仍是穿自己衣服吧。”二人吃吃而笑,退出房去,掩上房门。
石破天心想:“明明叫狗杂种,怎会儿变成帮主,会儿成天哥,叫作石破天也就罢,这时候又给改名叫什‘娇客’、‘新官人’?”
他存着既来之则安之心情,,看来丁不三和丁当对自己并无恶意,盘热汤中散发着香气,不管三七二十,除衣衫,便在盘中洗个浴,精神为之爽。
刚穿好衣衫,听得门外个男子声音朗声说道:“请新官人到堂上拜天地。”石破天吃惊,‘拜天地’三字他是懂,经联想,‘新官人’三字登时也想起来,小时候曾听讲过新官人、新娘子拜天地事。他怔怔不语,只听那男子又问:“新官人穿好衣衫吧?”石破天道:“是。”那人推开房门,走进来,将条红绸挂在他颈中,另朵红绸花扣在他襟前,笑道:“大喜,大喜。”扶着他手臂便向外走去。
石破天手足无措,跟着他穿廊过户,到大厅上。只见明晃晃地点着八根巨烛,居中张八仙桌上披红色桌帏。丁不三笑吟吟向外而立。石破天踏进厅,廊下三名男子便齐声吹起笛子来。扶着石破天那男子朗声道:“请新娘子出堂。”
只听得环佩丁冬,先前那两个中年女子扶着个头兜红绸、身穿红衫女子,瞧这身形正是丁当。那三个女子站在石破天右侧。烛光濯眼,兰麝飘香,石破天心中又是胡涂,又是害怕,却又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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