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结果,毛志杰依然问句:“报名报好?”
疯子王勇摇头:“他们不认钱,打。”
毛志杰冷笑:“活该,你这样,打死最好,
“那时还没疯,老婆留下个女儿,三岁不到,他带着女儿每天讨债,受刺激多,慢慢变傻。从女儿六岁起,隔三岔五跑来,两年,这个傻子,还惦记着要给女儿报名。老师们募捐过,父女俩不要。女儿说,要自己挣钱交课本费,这才几岁……”
得不到结果,裸男似乎被激怒,迅速包好字条放回竹筐,大喊:“上次来你说要钱!这次带钱,你说要银行钱!你不想还钱,你就是不想还钱!你老是找借口,当初借给你时候,你怎说?你说周转下,很快!七年啊兄弟,你多大生意要周转七年?”
老师们集体心中沉,完蛋,裸男串戏,进入讨债场景。
被吼得头晕目眩,李老师眼泪唰地流下来:“你冷静下,没欠你钱,不关事。”
裸男慌张:“你别哭啊,实在为难话,过几天再说吧。不急,老婆最近好点,还能拖几天。”
:“老师你看,很多很多钱,这五千,这两万,这三千……”
程霜看得清楚,张张白条,字迹各异,写着不同数目欠款,欠款人签名,微微发黄。
李老师叹口气,居然没有愤怒,温和地说:“王勇大哥,银行里那种才叫钱,印着人头。这些字条啊,没用。”
裸男委屈:“不是钱吗?”
李老师说:“是钱,但银行不认,学校不收。”
裸男愈加混乱,保安到:“住手!个亲娘哎,地上啥!脚上踩啥!”保安还没熟悉战场,裸男冲他丢羊粪。
满头满脸羊粪,保安眼泪唰地流下来:“啥!这是为啥!”
6/
离小学不远,街道口是盒饭摊子。临近中午,做盒饭毛志杰正炒菜,分进个个搪瓷罐子。他留着两撇小胡子,穿着卡其色背心,耳后夹支烟,乱糟糟头发全是汗。忙碌间,远远望见疯子王勇垂头丧气走来,赶紧盖上锅盖。
疯子王勇摘下竹筐,靠墙蹲着,抱头呜呜地哭。
裸男不甘心:“你说张张,这就是张张。”
如何同精神病解释清楚呢,李老师又想叹气。
罗校长匆匆赶到,见势不妙,扭头就走。程霜把拽住她:“小姨,他怎?”
罗校长说:“王勇啊,外地人跑到镇上开家具店。老婆生大病,以前打借条人躲起来不还,他卖店,钱花光,治不,老婆半夜跳河。”
程霜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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