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说定。”见夏说。
她咬口奶油冰激凌,忽然探身过去轻轻地亲在他嘴角,猝不及防,吻化少年满脸惊讶。
“甜吗?”她笑着反问。
陈见夏在小学三年级末尾,曾经体会过阵“高考”严酷。1998年,全国高校还没有开始扩招,大学生身份还是十分金贵,高考是真真正正“过独木桥”。二叔家大辉哥升入高三,还算勤奋用功,然而成绩即使在县里普通中学也只是不上不下,家里人对他期望莫过于能考上个大专。
1999年大年三十,见夏家到奶奶家过年,大辉哥早早就从饭桌上撤下去,拿着卷子去自己屋里复习。见夏站在敞开房门口,看着大辉哥佝偻背影,感觉他马上就要被台灯背后那个名为“高三”阴影怪兽口吃掉。这时弟弟小伟跑过来,蹦上大辉哥单人床去闹他,陈见夏阻止不及,两人起被大辉哥吼得不敢动弹,小伟当场就吓哭。
就无条件跟着去。
年很快,很快他们就能远走高飞,光明正大地牵着手,走在太阳底下。
她感到心中充满力量。
“仔细研究几所学校自招要求,排下,中山、南开、西安交大、武汉大学……哪个能争取到都算烧高香,反正不要留在咱们省里,走得越远越好。”她扳着手指头,忽然转头问他,“你喜欢南京吗?”
“小时候去过次,记不太清。你喜欢?”
后续自然是二婶和见夏妈妈为儿子掐架,高考是大事,见夏妈妈自觉理亏,只好将矛盾转移到陈见夏身上,责怪她没看好弟弟,不懂
见夏没直接回答,反倒说起家事:“家还能生弟弟,是因为爸妈走关系给办个先天性心脏病诊断书,县城抓得也不严,给准生证,爸工作也没受影响。但毕竟没病,家里人还是提心吊胆,风头没过去之前,不太想让多见人。小时候有个暑假被寄存到爸爸工作县城图书馆,阅览室阿姨是他熟人,帮忙看着。那时候读好多关于南京小说,有民国时期大作家写,也有新中国成立后作家写,五十年代初,抓漂亮国民党女特务,《只绣花鞋》《梅花党》什。”
见夏笑得露出排小白牙,“没去过南京,但觉得会喜欢。要不去申请南京大学加分,好不好?”
李燃眨眨眼。报志愿本来就不是他能给出有效建议领域。
“鸭血粉丝汤很好喝。”憋半天,他说。
他面红耳赤样子让见夏满心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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