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伟忸怩地从书包里翻出本英语笔记,在最后页夹着两人大头照,小小张,边缘全是卡通爱心和花朵,脸都被遮盖得看不清。
“你不想在八中读书,死活要回来,是因为她?”
弟弟没否认,也不敢承认,只是轻声嘟囔:“你千万别告诉妈。她精神病。”
见夏想笑,几天来第次觉得想笑。
为人父母多可悲啊,不重视和她对着干,重视那个也不领情。
这可是史无前例。陈见夏不禁有些同情自己弟弟。
“与其玩游戏机也要熬到点钟,不如现在就去睡,养足精神明天好听课。”陈见夏饭吃得太少,说话也有气无力,平添几分温柔。
小伟有些委屈,放下文曲星。
“妈是不是疯?”他赌气。
“她是生气。”见夏解释。
断掌纹。
如果街道也有灵魂,那县里第百货商场前主街应该是噙着笑迎接陈见夏,每栋建筑,每个门面,KFC、周大福、Sony都在对着陈见夏乘坐大巴车窃窃私语。
看,她回来。那个瞧不上们黄毛丫头。
不是喜欢省城老街吗,它没收留你吗?
陈见夏恍惚间被自己小人之心逗笑。
“听说,你在学校里要
“姐,你真谈恋爱?”终于逮到机会,看得出小伟真是憋坏,“那个男是你同学吗?帅吗?对你好吗?”
见夏愣住,有点哭笑不得。在她妈妈疯狂地追问她有没有“过界”时,弟弟却问她,他对你好吗。
“小伟,你有喜欢人吗?”她自己都想不到有天会问他这个问题,闭上眼睛好像还能看到这个可恶弟弟只是个小白胖子样子。
陈至伟脸红,没否认。
“同学吗?长什样?不告诉咱妈。”
也许是被妈妈危言耸听吓到,弟弟小伟在家里是绕着见夏走。陈见夏霸占小房间,几乎不出房门,日夜颠倒滴水不进。小伟乖觉地睡在客厅里,中考备战熬夜复习都在客厅那张乳白色组合书桌前完成,也算三年前夙愿。
午夜,陈见夏打开房门走向洗手间,客厅里小伟正伏在书桌前玩文曲星,吓得连忙爬起来,活见鬼样。
“姐?”
“还不睡?”
也许是陈见夏颓废让郑玉清警醒,她铁心让小伟争口气考上省城学校,每天逼他学到十二点钟才能睡,不做慈母不败儿。有些火气没办法从陈见夏这边发泄,反而蔓延到小伟那边,晚饭时陈见夏躺在床上,听见门外妈妈摔摔打打声音,撕小伟考试卷子,骂他笨得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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