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习啊！”他说。
学你个头啊都快三模
，陈见夏在心里喊，喊完又
饶晓婷大笑，被辣油呛得直咳嗽，鼻涕眼泪齐飞。她
边扯卷纸边问：“你还没说呢，都快高考，你去哪儿玩啊？”
陈见夏盯着条纹裙子，说，去南京。
“南京？”饶晓婷不解。
李燃在爷爷头七过后回校上课，正儿八经开始抱佛脚，小心翼翼地问见夏，你状态好点吗，
们能起去必胜客学习吗？
“起去必胜客学习”……陈见夏放学时盯着短信，读好几遍，不敢相信这是李燃讲出来
话，她扑哧笑出来，然后感觉胃里那块冰冷石头又往下坠点，把嘴角也扯下来。
价才二十，最低四十就卖，八十不错！”
“看你脸色那
差……”
“要是脸色好，那女心情就更差，肯定觉得自己买贵。哎呀你学你习吧，说再多你也听不懂，烦不烦哪！吃不吃冷面？或者麻辣烫？要去买饭。”
“你吃什吃什吧。”
见夏像帮家里大人看杂货店小学生，揣着手端坐在小马扎上，偶有顾客进来看，她都乖乖说，老板不在，老板马上回来，你会儿回来逛吧……要不……那件八十要不要试试？桑蚕丝，不买别摸！
她回复：好。
放学后李燃倚坐在栏杆上等她。瘦大圈，棱角更清晰，有几分落拓气质；他原本就高，宽大外套松松垮垮，左袖上别着黑布，上面小块红。
他突然像个大人。
陈见夏停步，静静看着他侧脸，有风吹过，她蓦然发现李燃头发长长，竟有瞬间想不起曾经他是怎顶着脑袋毛刺和血糊糊脸闯进她世界。见夏心里涨满温柔，溢出来，充盈身体，四肢都软软，好像要跪倒在初夏风里。
李燃惊醒般转过来看着她，双手还插在口袋里，直接跳下来，有点故意耍帅样子，朝她笑。
当然件都没卖掉，饶晓婷和她支起小桌板，头碰头吃麻辣烫，见夏辣得不断擤鼻涕，饶晓婷不抬眼，问，你看好没有，想试哪件？
见夏忸怩下，指着墙：“这件，这件，还有那件……那件裙子现在去南方能穿吗，冷不冷？”
饶晓婷揶揄：“不是没兴趣吗，挑得挺起劲。”
见夏摸清她性子，直来直去方能以不变应万变，于是大方点头，“短信不都跟你说吗，要出去玩，想打扮得漂亮点，你帮忙搭几套衣服，着急收行李。”
顿顿，补充道：“你能不能成本价给？加价别加得太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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