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脸，问饶晓婷：“下午几点顾客比较多？
还有多长时间？还能多试几件吗？你们几点关门，晚上你有别
事吗？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陪去剪个时髦
点头发？不要染颜色，你这种太过
，就、就剪个刘海就行，出去玩时候想把头发散下来，有刘海会不会好看点？”
饶晓婷听傻，仿佛面前是个陌生人。
饶晓婷热情地帮她打扮，部分是想在自己擅长领域借机教训教训曾经班里“高才生”，部分是真心在促成见夏和男朋友，好让她离王南昱远点。但见夏还是感到股热乎气儿，她们也许在任何个话题上都永远说不到块去，做不成朋友，但饶晓婷无论出于何种理由而起好意、仗义，都让见夏心里暖洋洋。
要是上学时候更大大方方点，多好，她十四岁时怎
就那狭隘，觉得手挎手起逛县里第百货商场都是坏姑娘。
吗？是不会说话。”
李燃也走进灯光里，见夏抬眼看见间他眉目中满是温柔询问，那个留寸头闯入世界少年形象更模糊——肆意妄为、牙尖嘴利不留情面男孩，从不在乎自己讲话伤不伤人男孩。
“咱们去吧！”陈见夏大声说，“们老师说，复习到这个程度，不差这几天，心态比做题更重要，要是能去……能提前去南京看看，可能会激励自己！”
无比响亮。声音越大越真诚吗？
“吃完没？想什呢你？”饶晓婷问，见夏从恍神中醒来。
饶晓婷系上麻辣烫塑料袋放在不碍事角落，拽张卷纸擤鼻涕，然后准确无误地将陈见夏刚刚指过每件衣服都用三爪挑杆从墙上勾下来，全部堆在刚才坐着小马扎上，朝门帘后库房努努下巴，“中午吃饭逛街人少，你赶紧试，别耽误下午卖货！”
见夏穿着牛仔色衬衫出来，疑惑：“是不是长点？”
饶晓婷撇撇嘴，伸手把她系上最后颗扣子解开，揪起下摆在腰上打个结，毫不留情，“土不死你。”
陈见夏来之前就做好被饶晓婷煎烤烹炸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免被刺激到，想起高刚开学不久，她听见于丝丝和李真萍笑话她穿肉色短丝袜配凉鞋，深肉色袜口在脚脖子处勒出个圈，“啧啧啧”。
她回宿舍就扔掉自己带来三双夏季短袜，穿起秋天人造革小皮鞋，做课间操时候于丝丝眼神朝下瞄眼，笑。这次她又笑什，陈见夏直到今天也没有答案，仿佛扔掉袜子只是去掉个错误选项，却还是答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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