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半坐起身,“给你揉揉——你头发怎湿?你在火车上洗头?”
见夏连忙起身,背对他去爬中铺:“洗脸时打湿。”
“洗脸能把头顶也洗湿?你拿水管子对着脸滋?”
“闭嘴吧你,再睡会儿吧!”她有点急,明明就是为不让他看见自己刚睡醒时蓬头垢面浮肿样,但被知道特意去洗漱,又太做作,她干脆装作没睡醒,又钻进被窝睡回笼觉。
结果就是再睡醒时,半湿刘海翘得乱七八糟,到底还是被李燃看见,笑得惊天动地。
擦干净脸,见夏轻轻拧开小扁盒子,指尖蘸点点粉底液,点在鼻翼两侧,笨拙地遮盖有些粗糙毛孔。
这是饶晓婷万分舍不得地从她自己粉底液里给陈见夏挤几泵。陈见夏本来皮肤就白,饶晓婷嘱咐她,不会化别乱化,临时抱佛脚学也来不及,就把毛孔黑头遮遮算,以后真想变漂亮,去文个眉,再学学怎画眼线、粘假睫毛。
见夏看着饶晓婷那比遮雨棚还厚实大片假睫毛说,算,太刻意,弄巧成拙再化成新娘子,笑死人。
饶晓婷冷笑:新娘子那妆要花钱找人化,你做什梦呢——这粉底液蜜丝佛陀,百瓶呢,你不乐意你别用!
见夏急:再、再挤两泵,回来还你!
过几条不知道叫什名字江,窗外农田、村落、瓦房都变得温润起来,青瓦白墙,隔着玻璃都带着湿漉漉暖意,那些只出现在地理书上、尚未被亲眼见过便凝练成概念切变化就这样在他们眼前滑过,怎都看不够。
离南京越来越近。
饶晓婷斜眼觑她:咋还?你从脸上刮下来还给?
陈见夏自己回忆起饶晓婷语气,忍不住乐。
起床人陆陆续续变多,见夏不敢在狭小洗手台待太久,匆匆照几下便跑回包厢,李燃还在睡。她蹲在床边端详他睡颜,躺在床上和趴在必胜客桌上样子不样。似乎是被盯太狠,他睫毛颤动,要醒,见夏赶紧站起来,头撞到中铺铁架,又猛蹲下捂脑袋。
李燃悠悠叹气,刚睡醒有些鼻音:“干吗,请安啊?”
“撞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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