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工作
时候也是这样。刚上小学时候，刚上初中时候，刚去振华时候，刚踏在樟宜国际机场老旧地毯上时候……紧张、试探、观察、讨好，有时候觉得人与人之间性格天差地别，有时候又觉得，怎
可以像到这种地步，相似到无趣。
Serena是管理培训生，八月底刚入职，正在轮岗中，正好轮进
陈见夏部门。她是上海本地人，大学在香港读，去新加坡做交换生期间通过内推进这家公司实习，最终拿到returnoffer，被派回上海分部。公司创始人是程序员起家，公司没上市，规模不大却拥有完整内部邮件系统和内网聊天软件，用户名都是“英文名·姓氏”形式，小姑娘第
次过来攀亲戚，说自己也姓陈，是本家，陈见夏笑着逗她，不是个陈，你叫SerenaChan。
是Chen。
陈见夏读大学时候也用过Chan，又改回来，对于“装”这件
陈见夏因为颠簸气流醒来，正赶上坐在走近道座位Serena伸长胳膊用飞行模式下手机拍窗外。
“碰着你？”Serena惊慌地收回手，“把你吵醒？”
见夏摇摇头，“跟你换座位吧，坐外面，你靠窗。”
看见夏毫不迟疑地起身，Serena识时务地接受好意。见夏刚醒，还有些受不住光，眯着眼，透过Serena手机屏幕看窗外，飞机正穿越片丘陵，只有零零散散流云，能见度很好。
“真好，”Serena感慨，“不会拍到飞机翅膀。”
陈见夏调侃道：“可以发朋友圈，别人看得出来这位置是公务舱。”
“那得分组可见，不能让别同事看见。”Serena被说中心思，也笑。
“没关系，”陈见夏从前方座椅背后封兜取出矿泉水瓶，拧开，“公司报销是按额度，不按舱位，只要赶上这种2折公务舱，们都会抢，你又没违反规定。很多大企业就不是这样。”
“听别同学说，他们公司规定得很严，有时候红眼航班公务舱才四百多块钱，高铁等座要五百，但她领导级别就是最多只能坐等座，还要提前打申请，哪怕多百块也不能超标准坐公务舱……”
Serena话匣子旦打开就关不上，刚入职小朋友总是在木讷腼腆和亢奋过度之间切换，陈见夏能理解，或许对方会因为这段旅途中对话给自己职场生涯狠狠打个勾，别上朵小红花——“今日和部门领导拉近关系，‘社会化’程度加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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