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敲响
小伟回家时候已经八点二十,爸爸睡着,客厅里只有陈见夏坐在沙发上用电脑查门静脉癌栓各种信息,还加两个微信病友群。
小伟连羽绒服都没脱,带着满身寒气屁股坐在见夏旁边,欲言又止样子。
“有屁快放。”陈见夏说。
她脸臭,开始是被刚才查到信息给吓得,现在是为掩盖某种期待。
“晚上燃哥请吃饭。”
食材做很多在爸妈眼中奇奇怪怪饭菜——确都是乱来,平日生活养成点乐趣,怪却不难吃,老两口成功被转移注意力,专心研究起,这都是啥玩意儿,香菇怎能和黄瓜起炒?西红柿放在大米饭里焖是几个意思?
陈见夏破天荒跟他们讲许多自己事情,不是电话里被问到不耐烦时敷衍应答,她讲她轮岗时去仓库体验理货,财务分析分析究竟是什,最近公司里面正在内斗——爸爸公务员病又上身,才听几句就忍不住给她讲道理,要明哲保身,要灵活机动,不要随便站队,做好自己业务,凡事留线……
全是用不上废话。但她没反驳,静静把主场还给父亲,做个虚心听讲女儿,时不时讨教几句,让爸爸发挥更多点。
哪怕片刻忘记门静脉事情也好。
见夏刷碗时候蓦然想起,自己晚饭后在俞丹家主动请命,刷得飞快,俞丹把热水壶提过来之前,她已经将苦肉计演完,通红通红手展示在班主任面前,无声地说着,可怜可怜。
……燃哥?
陈见夏合上电脑,放在茶几上,从行李箱摸出半盒茶包,给自己泡杯,又坐回到沙发上,端着杯子看着小伟。
“别让句句问。”
小伟在车管所看见那个漂亮姑娘时候并没害怕,她瞅他,他也瞅她,谁怕谁?
姑娘先气不过,跑来发难,问他你瞅啥,你还有脸?
新家都有冷热水龙头,想必俞丹也早就搬离老房子,只是见夏妈妈总是舍不得开燃气热水器,动不动就断电源,她这次洗碗,水依然是冰冷。
陈见夏懒得和郑玉清争辩。冷就冷吧,这双手曾经乞求俞丹垂怜,现在又帮她连接到心心念念人。
冻死你算。她盯着左手。
晚饭后郑玉清神色又有些不对,满身汗,仿佛身上起火。见夏按医嘱把中西医开药混着都给她吃下去,又让她吃四分之片倍他乐克,不知是药作用还是安慰剂作用,她汗消下去,嘴里念念叨叨胡话也停下。
郑玉清在卧室铺块地垫打坐,陪在老公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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