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夏,爱你。”
飞机刚落地,还在滑行,陈见夏打开手机,终于等到右上角出现信号标。
“喂?”
陈见夏哽咽得说不出话。
没有为什,也没有发生什,不必特意选择timing,就是今天,就是现在。
“李燃,爱你。”
处跑道上其他飞机都消失,只能看到翅膀上闪烁灯,像星星在海中起起落落。见夏头歪,靠着窗子睡过去。
她醒来时候飞机已经要降落。
新加坡海面是绿色。
飞机低空穿过市区与机场中间大片海湾,红白相间漂亮运货船和飞机同向而行,速度相同,好像儿童玩具粘在绿色老玻璃上。
陈见夏处理掉上海家里大部分东西,全部行李最后只剩下个三十英寸托运箱和个登机箱。
那边很安静。等待时间如此漫长。
她轻声问,你听见吗?
听见啊,李燃说。
“你等等,开着免提订机票呢。”
李燃说,你终于主动找啊,妈,可急死。
登机箱角落里躺着条围巾,跟她从省城回到县中,又回到省城,去新加坡,去上海。最后,戴去她爸爸葬礼。
但她这个冬天次都没有在李燃面前戴过围巾。她不想用过往岁月将他从属于他世界拉回来,胜之不武,那条围巾是她翅膀,最深切、最隐秘力量。
李燃曾说你摘下就摘下,夏天迟早会来。
现在陈见夏带着它落在永不止息夏天里。
他陪她度过生命中个比个艰难冬天,然后平静地看她飞走,祝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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