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难推理。
但是,“耿耿,们直坐同桌吧”,这又算什呢?是对初中同桌怀念,还是对他妈妈反叛?
到底还是哭出来。
车子开到犹太老教堂。窗外是百年前,背后是21世纪振华,只有这辆车带着逃离时间捕获。
叫耿耿,给起名两个人各奔东西,把惨不忍睹成绩单交给个外人。
人是会跑,树却没有脚。
No.134
看着窗外昏黄灯光下街景,不知道怎眼睛有点儿湿。
知道自己为什不开心。
觉得某部分自己还停留在黑暗行政区窗台上,遍遍地回放着句话,耿耿,们直坐同桌吧。
(No.133—No.136)
No.133
家乡不是座很美城市。
北方城市都有张粗糙脸孔,风沙雨雪本就让它天然与精致绝缘,而流水般市领导班子又习惯瞎指挥,今天重建老城区明天开发大江边,楼还没建好,市长就换,只剩下栋栋突兀建筑挂着艳俗脸,像青春痘溃烂后疮疤。
曾经,是说百年前,它曾经是个美人。犹太人、日本人和俄国人在那个年代移居此地,各式老建筑浓妆淡抹,却意外地和谐。
说要直和坐在起人又口是心非。
是个被丢掉纪念品,又被捡起来纪念别人。
内心深处,直有种预感,这也许是从余淮那里能够得到最……句话。
最什?不知道。或许是知道,可不承认。
然而现在整个人刚刚从家长会现场那种懵懂状态中解放出来,当时没有被处理掉信息,字里行间,眼角眉梢,都浮现在车窗上,分外清晰。
余淮和他妈妈撒谎,说自己和男生桌,是因为他有“前科”。
“前科”对象是他初中同桌。
“重工业规划有过很多不合理,很多好东西都被毁。”
爸爸说,“文化大g,m”时期,那些漂亮教堂、美术馆和老餐厅都被砸得差不多,留下残垣断壁被后人良心发现地修缮翻新,却也涂抹上种廉价现代化气息,再下多少年大雪都洗不掉。
在爸说起这些时候,短暂地忘记他是个喜欢看《还珠格格》和打太极拳未老先衰公务员。
可并没有遇见这个城市最好时代。曾经它让世界各地人千里迢迢地赶来,而现在,在这里出生长大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想到余淮,想到那个时间暂停黄昏,问他,可不可以起种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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