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会,只要记得现在多开心,以后就能和现在样开心。
刚说完,忽然就在大土路上学着电视上女战士希瑞样,动作舒展而虎逼地摆个pose(姿势),特大声地喊道,耿耿,记住这刻吧!
然后就忘。
忘十几年,在个梦里,突然想起来。
就像五岁耿耿扔只漂流瓶,在时间海洋里漂啊漂,终于,终于被十七岁
睡得很安稳,也许是哭累。半夜时候,迷迷糊糊中听到客厅响动,是爸回来。
应该是喝多。齐阿姨去迎他,爸不知道在絮叨什,有没有说不该说话,有没有提不该提人,有没有回忆不该回忆过去,不得而知。
做个梦,梦见自己。
确切地说,是五岁自己,穿着小时候最喜欢嫩绿色棉布连衣裙,胸口有朵白色花,枝条从胸口斜斜地穿过来,盛开在盘扣领口。爸爸牵着,穿过家门口,bao土扬尘上坡路。那时候,爷爷奶奶还在对爸妈这对苦命鸳鸯实行封锁政策,家住在动迁区小平房,用爸话说,邻居都是破落户,孩子必须牵好,否则随时可能丢失在卡车上麻袋里。
被沙子迷眼睛,边揉边问他们去哪儿。
有点儿缺氧。吃完饭觉得不好意思,要去刷碗,齐阿姨和争半天,到底还是让回去。
破天荒地没有坐在书桌前装模作样,而是盘腿坐到客厅,跟小林帆比赛最后局四驱车。
“你们学校是不是很多男生都喜欢玩这个?”
他使劲儿点头。他认真玩四驱车时候,语言功能基本上是废弃,不知道是不是为节省不必要血液循环。
“你说人为什总要挤到同条赛道上面去呢?就不能换条道跑跑?”也没指望林帆这小屁孩儿能明白在说啥,只是自己絮叨絮叨。
他说,们去接妈妈下班,然后去公园跟门口忍者神龟照相!
笑得特灿烂时候,看起来就会有点儿缺心眼儿。
爸爸问,耿耿,你开不开心?
说,开心。
爸爸忽然说,长大你就不会这开心。
“这是规定。”他炯炯有神地盯着车。
就知道他听不懂。
“不过也可以不比,可以自己随便跑着玩儿,也没人非要跟你赛,都是自愿。”
这倒把说愣。
直到睡觉前,爸还没回来,倒是躺在床上时候,妈打过来个电话。可没有接。手机屏幕上“妈妈”两个字跳来跳去,然后终于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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