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魂般走进去。
这个房间玻璃柜上面都有红色小绸缎,把相邻两个玻璃窗连起来。
都是死去夫妇。去世之后被儿女移到这个房间,骨灰并排放着,拿红绸子连起来,中间贴幅老夫妇合影。
她站在玻璃窗前,张张照片地看过去。
以前人多好,不管爱不爱,感情积累起来,照样白头不相离。
“别,起回去。你不害怕?”
“怕什。都是死人。”
洛枳神情冷漠,接过妈妈手里灵位和骨灰,把钥匙踹进兜里,转身进大楼。
楼梯间只有洛枳自己脚步声,回音空旷地来回碰撞。
她踩上梯子,把骨灰盒和灵位以及装饰都摆好,撂下窗子上白色纱帘,然后关上。
姥爷执拗古板,不同意妈妈嫁给父亲,也不肯帮做普通电工父亲换工作,母亲婚后和家里断绝关系,洛枳出生后跟姥姥很亲,很多僵局才渐渐缓和。父亲因公事故去世,又赶上姥爷退休病故,生活原本就不在天堂,更是下子坠到地狱。
至于奶奶。当年攀附妈妈家里地位未果,父亲死后,冷脸大骂妈妈祸水克夫命,把洛枳关在家里,却把妈妈赶出家门。
奶奶家老房子动迁,分房指标、甚至包括老房子留下板材家具都被大姑小姑姑和二叔他们刮个干二净。
她凭什不恨。
纸都烧尽,堆黑灰下面还有零星火红余烬。偶尔迸出丝火星。
红绸子牵,生死都羁绊。就算无论如何生不出爱情,至少在心里烙下印记,永远抹不掉。何况,情有独钟多半是小说里面作者幻想,人心难测,这多年,世间不是也只出对梁祝化蝶。
屋子里实在太冷,她脚在室外时候就已经僵硬,不小心左脚拌在右脚上个趔趄跌倒。冬天穿得多,不是很疼,她趴在地上正要往起爬,扭头忽然那看见最下层玻璃窗。
玻璃窗已经碎很久,但是碎片都落在柜里面
顿顿,又打开。
爸爸。洛枳唤声。眼泪突然掉下来。
错。当什都没说吧。你要是可以,就多保佑妈妈。
她关上门,掏出钥匙锁好。
慢慢地往楼梯间走,侧过头看到3号房间角度刚好迎接射进来阳光,光线中灰尘缓缓地漂浮,上下翻转。
妈妈在背后收拾灵位,洛枳拄着拨弄烧纸棍子,轻轻地问开口问。
如果你能收纸钱,那在天有灵,为什不帮们?
很早就想问。
妈妈嘴唇发白,有些要虚脱。
“自己送回去,妈妈你带上东西先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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