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忍不住打量
下，只是个半侧面，白衬衫外面套着深蓝色羽绒背心，学生服西裤下面居然穿双球鞋，个子矮矮
，戴着副眼镜。
她脱口而出：“柯南。”
还好，声音不大，但是男生好像听见，在他转头看过来瞬间，她连忙沿着路大步跑掉。
跑进片片灯光下，跑进片片黑暗里。
“
记得这件衣服，你居然还穿得上。”
洛枳看到盛淮南独自人拎着书包、戴着耳机走在前方不远处，心中有小小雀跃。枯燥高考复习时光中，能遇见盛淮南是她为数不多小乐趣。倒也不会太激动，充其量就是走在街上捡百块钱感觉。她也不会做什
，只是笃定地跟着他走，抬起头光明正大地看着他背影，听着那些快乐或者忧伤秘密“咕咚咕咚”地涌上来，把这路好心情当作对自己奖励。
不巧，刚拐到小路上，就有个男生插进来，正好走在她和盛淮南之间。
男生不高，但也遮住洛枳视线。她有些烦躁，不由得看他很不顺眼。那个男生来劲儿似，走着走着就很滑稽地用双手食指拇指比出相机取景框形状来，对着路灯“咔嚓咔嚓”地“拍照”。
神经病，她愤愤地想。
这时飘起清雪，在路灯光线形成橙色伞盖下，雪片袅袅落下来，温柔得让人想哭。洛枳忘记腹诽眼前“神经病”男生，也抬起头，顺着他取景框，抬头去看。
多心事，投向同个方向目光，却激起不同心跳。
结账时，秦束宁忽然问，可不可以加洛枳微信。
洛枳点头，说：“你告诉你微信号吧，来加你。”
秦束宁看她眼，郑重地说：“柯南Conan2005。”
“C要大写吗？怎，你喜欢柯南？”她埋头专心地输入。
全世界雪落进全世界灯光里。
她站着看许久，男生也“拍”许久。
等她去看前方时候，盛淮南影子早就消失在小路尽头，隐没在黑夜里。
但她并没有觉得很失望。
洛枳有些冷，向前快走几步，侧身轻轻地绕过那个还在“拍照”男生，将他落在背后。
桌子对面半晌没人讲话，洛枳抬起眼，看到秦束宁失落又释然样子。
“你真不记得？是你喊柯南。”
柯南。
她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不合时节深蓝色薄羽绒背心男生。
高三那年冬天，她个人从食堂走出来，回教室去上晚自习。北方冬天晚上，天黑得很早，像是不留神时间就被偷走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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