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就和“今天没有留作业”样平静。
不就是把林杨给砸吗,为什包括妈妈在内,所有人听说这件事时候都很惊慌呢?她又没有把林杨给砸傻——他本来就是傻。
简单聊几句,妈妈终于放下心来,皱着眉头教训她以后要稳重点儿,别总是慌慌张张四处乱跑。余周周高兴地拿出摞新书,递到妈妈面前:“妈妈,老师说这些都要包书皮,而且不可以用花花绿绿纸,定要用白纸!”
小学老师总是能提出大堆莫名其妙规矩。
妈妈叹口气,笑笑说:“好,现在咱们就包书皮。”
底怎回事儿?你把人家给砸伤?”
余周周还没来得及摇头,就听见余婷婷气愤声音:“可不是嘛,她砸得可准!虽然没看见,但是听同学说,她把们班长都砸回家看病去,升旗仪式都没参加!们班长……”
“他都没急,你急什?”
余周周轻描淡写句话仿佛是在余婷婷嘴里塞整个馒头,她张着嘴巴愣许久,被打断后不知道怎继续,于是只好转头去看着外婆。
“真没事?用不用跟你们老师谈谈?”外婆始终垂着眼帘吃饭,声音都没有丝起伏。
小屋温馨橘黄色灯光下,余周周守在桌边,看着妈妈将数学课本在雪白挂历纸背面比量定位,用铅笔简单标记,然后裁纸,压出折痕……妈妈低下头时候,几缕碎发垂下来,侧脸在发丝后露出优美柔和曲线。她微抿着嘴角,妆容精致,眉目如画,看得余周周神情恍惚。
她妈妈这样美。
余周周在那刻爱上包书皮这项活动。直到她上高中,早就没有人再要求学生包雪白书皮,甚至文具店里面也摆着各种规格彩色动漫塑料书皮,她仍然会自己动手细心地学着妈妈样子,在挂历纸或者牛皮纸、绘图纸上比量压痕,并且会在身侧摆上面镜子,让额角发垂下来,时不时歪过头看看,是不是拥有妈妈神韵
“没事,”余周周非常淡定地学着电视里面演员样,说,“都是过去事儿。”
晚上八点,余周周正坐在小床上翻着新发下来语文书,听到门铃响。
妈妈最近总是回来得很晚,作为销售代理,她直告诉余周周晚上有应酬,不能回来吃饭。余周周不明白,为什大人吃顿饭总要吃那长时间,但是她知道妈妈很辛苦很辛苦。
“周周,今天过得怎样?你手怎?膝盖也磕破?怎,摔倒?”
余周周决定还是先坦白:“嗯,把余婷婷她们班班长给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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