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辅导员带着几个小演员起百无聊赖地坐在广场大台子后方,其他鼓号队员都把乐器往旁边堆,然后席地而坐。余周周看到徐艳艳又把那个棕色发卡悄悄地别在小辫旁边——“这可是货真价实玳瑁发卡,是真玳瑁,真,可贵。”——徐艳艳这个星期直都在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
抬起眼,就看到张硕天和林杨走过来。他们身上雪白制服远远看过去有点儿像军官。
林杨和张硕天这对指挥,会在四个献词队员出场前走到台子上指挥鼓号队吹前奏,然后退场,迎接她们四个出场。最后在献词完毕时再次上台指挥。
所以,他们也被大队辅导员叫过来,起坐在后台候场。
单洁洁早就不是四年前那个总是临场紧张不已小丫头。这几年,和余周周样,大大小小活动她也参加不少,虽然算不上身经百战,但也经验丰富。本来她并不紧张,然而现在切都不样——如果出丑怎办?如果在他面前出丑怎办?——她手心冰凉,却出汗,往裙子上抹下,滑溜溜,点儿用都没有,手上还是黏湿。
附近,偶尔车行驶到光线较暗地方,她就能透过玻璃隐约看到自己血盆大口和猴屁股样腮红,还有睫毛上面黏黏不知道是什,她不敢碰。
最关键是,通过起哄方向,她知道,张硕天和自己在同辆车里面,就在后门方向。单洁洁不敢往那个方向看,只是努力地扭过头用背影对着他所在后门——即使这个姿势让她很难抓住扶手,只能在车上晃晃荡荡,时不时得拉紧余周周袖子。
余周周并不知道单洁洁复杂心思,她只是觉得单洁洁今天格外话多,虽然平时她跟自己就有很多话可说,但是今天对周围那些为她所不屑八婆也格外热情。单洁洁不停地开着无聊玩笑,隔几句话就抱怨句:“大队辅导员怎能把人画成这样啊,简直是女鬼啊女鬼……”
余周周困惑极。她是在为演出而紧张吗?
就像她们初见样紧张。
更重要是,她不敢面对他,顶着这张鬼脸看人是需要勇气。当她看到徐艳艳也尽量背对着他坐,从刚才叽叽喳喳直不停嘴到现在变身为大家闺
单洁洁确紧张,但原因不是余周周所想象。
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不停解释这副妆容有多丑,只是害怕别人传话给张硕天,或者议论句:“喂,单洁洁好难看啊。”
只是这样简单。
又是那复杂。
这路随着起车和刹车而摇摆不定少女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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