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知道应该写些什,只是她卡在个微不足道问题上。
记得以前看电视中念家书,似乎总会说句类似“展信安好”或者“见字如面”类话,可是她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所理解那几个汉字,迟迟不敢动笔,最后还是咬咬牙,写上“你好”。
傻到家。她揉揉鼻子,决定不再纠缠于这些细节,继续写。
“今天是初中入学报到日子。到北江区十三中读书。白天忙天,学校说为公平起见,各个班要通过抽签来分配班主任。听说,们班班主任是个刚毕业师专学生。站在队伍里面远远地看她走过来,发现……你知道吗?她身上共穿七种颜色,还以为是有人把彩虹打散之后运过来呢。其实觉得小学毕业体检时候查色盲,应该找她来帮忙。”
余周周停笔,才发现自己写着写着就把脑子里面不着调想法都写出来。她愣下,赶紧把那页原稿纸扯下来,可是捏在手里想想,又重新铺在垫板上。
些缓不过来。
他点点头,提起放在地上行李,最后朝同学说几句话,转身上车。
余周周这才注意到,陈桉爸爸妈妈直站在外围,陈桉上车时候几乎都没有看他们眼,更不用提道别。他父亲是个英俊中年人,微微有些发福,肤色很白,表情凝重。而他妈妈,始终是副淡到极致什都不关心样子。
她在站台上傻站会儿,火车呜呜鸣笛,缓缓开动。余周周其实是第次来火车站,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个庞然大物点点加速离开,拖着长长尾巴,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
她点儿都不悲伤。这完全出乎意料。
余周周想给陈桉写信,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就像只雏鸟本能地寻找着温暖踏实所在。可是她从来没想过通过这些信得到什嘉许或者回报,甚至哪怕是句“周周最棒,周周定可以实现梦想”类鼓励,她都没有奢望过
余周周第次知道,炎热天气,黏腻汗水,某些眼角眉梢小细节——比如陈桉眉头微皱似笑非笑表情——这切都会点点瓦解情绪和不切实际幻想,让切回归最最平实那面。
不过,她还是感觉到丝憧憬和跃跃欲试。
有天,余周周想,也会坐着这个拖着长尾巴家伙,去远方。
“陈桉:”
余周周坐在崭新浅米色书桌前,展平淡红色格子原稿纸,摘下英雄钢笔笔帽,写下这两个字加个冒号,然后笔尖悬空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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