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第二名。期末考试仍然是这样,被年级第沈屾同学甩下11分。
可是这次她不能接受,因为她考前个月复习得很认真。
余周周突然间理解班级里面总是排第六名体育委员温淼。女老师总是喜欢揉乱他头发,半是欣赏半是嗔怪地说:“你要是用点儿心思好好学习,赶上余周周都不是问题!
“你想啊,如果现在是个小学年级女生给你写信,抱怨升旗仪式太长,买新鞋太丑,早上忘记把饭盒放到锅炉房,凭什两道杠班干部里面没有……别说回信,你乐意看这种信吗?”
余周周愣半天,心里升腾起种不甘心感觉,却还是老实地摇摇头。
“肯定不乐意看。”
“那不就得,”谭丽娜摊手,“以前那个笔友就这样,都不给他回信,他还没完没地写,都烦死。幸亏不是熟人,要是熟人可能还觉得自己这样不回信是不对,很愧疚,越愧疚就越烦他……”
谭丽娜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然而余周周已经悄悄地收起最后封还没有写完信。
挺有能耐”表情,余周周连忙解释:“不是,不是!”
“不是什?说什?”谭丽娜笑得八卦兮兮,“是你喜欢人吗?”
余周周也摆出脸“俗,你真俗”表情,低下头将信纸折好,不回答。
“他不给你回信,是因为他忙,还是因为他烦你?”
余周周愣下:“他不会烦。”
余周周家里面有好多事先写好地址、贴好邮票信封。她抽出贴有最好看邮票那个信封,把这封没有结束语和落款信塞进墨绿色邮筒,寄走。
本来想要郑重其事地写段话来告别,比如,“陈桉,这是写给你最后封信,以后不会再给你写信,并不是因为你不回信所以生气——早就说过你不需要回信,可是……”
可是什?她想不出来,于是干脆省略这大段矫情得不得道别。
其实她知道,真正道别是没有道别。真正心甘情愿道别,根本无须说出来,就已经兴冲冲地奔向新生活。愿意画句号,根本就是恋恋不舍表现。
她看着棕色信封被绿邮筒窄窄长条嘴巴吞进去,消失在片黑暗中。
天知道为什那样笃定。
谭丽娜不以为然:“他多大?”
“比大六岁,都已经上大学。”余周周想想,面有得意,却还是把“北京大学”四个字吞回肚子里。
“那就更不可能乐意理你啊。”
“为什?”她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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