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京做手术,休养个半月,面部痉挛疑似痊愈之后,再次复发,愈演愈烈。
大夫说,不要让她激动。
凌翔茜很想问问大夫,每个面部痉挛中年女人都会配套似被附赠条格外敏感神经,除玻璃罩子,还有什办法让她们不受刺激?
生活本身就是种刺激和折磨。何况她妈妈会因为只开窗时纱窗没有挡住苍蝇、蚊子而大发雷霆,也会因为句“就那回事儿吧”而语音颤抖、横眉立目,左脸颤抖得仿佛唐山大地震——她要怎做才能让妈妈不激动?
凌翔茜埋头吃饭,忽然阵疲惫袭来,让她微微闭上眼睛。
房门里面正在指着对方骂着不堪入耳脏话两个人,是她最亲爱人,是她生命中最大污点。
“爸今天有事?”
“你爸爸在书房里面会客呢,看这时半会儿结束不,就给你打个电话让你自己先打车回来。来,把外套脱,洗手,到厨房吃饭。”
凌翔茜把双手平展在温热水流下,白皙手背,健康粉嫩指甲,她看又看,直到妈妈在厨房喊着让她动作快点儿。
“快期末吧?”妈妈给她夹筷子排骨,“复习得怎样?”
交流时候不至于像个外星人,甚至能够成为人缘很好中心人物……
辛锐直都认为,自己人生最大悲剧就是,她是辛美香,而不是别什人。
不是另个人。只是辛美香。
漂亮年级第凌翔茜在外教课上用标准美音通抢白,辛锐站在原地,大脑空白,突然有种被照妖镜打回原形恐惧感。
从第次见面,她直觉就告诉过她,会有这天。她摔得碎何瑶瑶镜子,可是凌翔茜这面,要怎样才能敲出第道缝隙?
“唉,就那回事儿吧。”
“什叫就那回事儿?”
凌翔茜抬头,看见妈妈又有些过分激动苗头,左脸颊肌肉轻轻地颤啊颤,颤啊颤,从眼睑路蔓延到嘴角。
三句话不到,秒钟前还好好。
“挺好,是说,挺好。”凌翔茜在心中轻轻地哀叹。
辛锐迈进狭小新家,掏出钥匙时候,就听见里面锅碗瓢盆摔地响声。“他妈都病成这样,你还给出去喝酒,你他妈怎不直接喝死?”
穷,窝囊,无休止地争吵。
既然这样,你们怎不离婚,你们怎不去死。
辛锐把额头贴在门上,这种大逆不道想法让她羞愧而痛快。
余周周定不知道,尽管她失去妈妈,可是自己那样羡慕她自由无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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