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周周看着海天相接远方,伸出手,绚丽晚霞夹在五指之间,仿佛触手可及。
“嗯,”她郑重点头,“会。”
离开普吉岛那天早上,她醒得很早,另张床上陈桉还在熟睡中。余周周经过他床边,端详着他安静睡颜。
昨晚,陈桉说:“周周,其实不是神仙。只是比你大六岁而已。”
余周周微笑:“知道。”
已经没有必要再问他,当时有没有同学知道你身世,你爸爸和后妈有没有说过伤人话,你有没有觉得愤怒不平……
不断演变海岸线,倏忽间太阳已经不见踪影。天边片氤氲暧昧橙红淡紫。
“你说,六年之后,当回头讲起自己时候,会不会像你这简略?”
余周周认真地问。
陈桉微笑:“你现在就可以做到。”
她从来就不解陈桉究竟在做什,也许以后也永远不会解。他总是走在前方落下她很远,只是善意地用信件和电话维持着那点儿温度。她不懂他生活,可是她世界对他来说览无余,因为她就像是过去他。
余周周直是知道,陈桉对她好,就好像坐着时光机穿过滔滔似水流年去安抚少年时候自己。
他试着引导她、帮助她,让她不要像自己样经历那段淡漠偏激青春
余周周愣住。
释怀可以交给时间,也可以交给自己,每个人直都有能力解放自己。
在陈桉鼓励目光下,余周周清清嗓子,慢慢地开口说:“妈妈和爸爸年轻时候也许是相爱,只是没来得及结婚,爸爸就因为种种原因娶别人。妈妈恨不恨他不知道,但是小时候倒也因为这种见不得人身份受点儿苦。后来生活变得很好,妈妈终于遇见对人,会拥有个真正父亲。只是他们在最幸福时候出车祸,但是……很迅速,应该没有来得及痛苦。所以如果他们有记忆,那应该停止在最美好地方。至于,好好地生活着,舅舅、舅妈对很好,有天会考大学,离开家,工作,结婚,直到死掉,和他们团圆。”
陈桉轻轻地拍拍余周周头,像是种默许鼓励。
“周周,也曾经为某些外在原因而活着。但是你看,海另边没有尽头,这边太阳落下去,某个地方却正在经历喷薄日出。你妈妈永远不会知道你来普吉岛,也不知道热带鱼从你身边游过,可那些快乐是你自己,不需要用来向任何人证明。日子天天地过,你总是选择可以走得更远,过得更快乐、更精彩,不为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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