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起风。
黄予洋穿得少,有点冷地瑟缩下。庞治看见,然地说:“你赶紧进去吧,个人再待会儿。”
黄予洋把整包烟都留给庞治,往露台门口走。
露台不大,有扇纱门和扇木门。
黄予洋进来时候没关木门,他拉开纱门走出去,看见荣则站在外面,在黑暗走廊里,手里提着运动回来袋子。
他把第二支烟按在烟灰缸里。
天色近全黑,露台上没有开灯,黄予洋看不清他表情,但觉得庞治被痛苦和悲伤笼罩着。
“来FA,就跟死样。”在黑暗里,黄予洋听见他声音。
“怪不队伍,”他低声说,“是带不动,是废物。”
黄予洋看着庞治,想到荣则。
,FA对够好。知道人得知足。
“但就是不甘心,想赢。”
庞治抬起自己右手,在晚风里露台上,他手轻微地颤抖着。
“春季赛打得不好,每天拼命练,当时觉得只要把枪练稳,回到上赛季状态,就能带赢,可是……”庞治把手放在膝盖上,垂着眼说,“不知道,可能还是太菜吧。”
“FA这个队,你觉得怎样?”他突然换话题,问黄予洋。
他想起荣则住在四楼。
黄予洋看不清荣则神情,大脑是空,好像被不知名稀薄愁绪占满。
“荣哥。”他用庞治听不见气声叫荣则,荣则没动。
黄予洋手背过去,安静地关上通往露台,能隔住声音木门。
想到第七赛季荣则,许多场意气飞扬MVP,深夜直播,温和话语;而后是风雨飘摇后扶摇而上第八赛季;垂死挣扎第九赛季;再到今年初春。
他想荣则怎也不该用潭死水来形容,但说不出什话。
“不过你来可能不太样吧,”庞治突然说,“有这种感觉。”而后问黄予洋:“再给根烟行吗?”
“哦哦。”黄予洋拿根给他。
庞治按打火机,细小火苗点燃烟,而后火灭。
黄予洋愣愣,说:“挺好啊。”
“大家都挺好。”黄予洋补充。
庞治笑,他嘴下方有个痣,笑起来痣往里卡出道纹路,看起来人很正直,也很真实:“你说实话,你不觉得这队伍潭死水?”
黄予洋看着他。
“从荣则开始,”庞治说,“就他妈整个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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