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恪说“知道”。
“杨恪,”郁知年知道事情早已过去,不应多提,但是不知为什,还是忍不住问,“你那时候为什要找同居?”
杨恪按在他腰上手动下,过会儿,才说:“不知道。”
他给郁知年答案没有让郁知年很意外,他接着又说:“看你观察本,觉得——”
“可怜吗?”郁知年替他补全。
杨恪说“你不需要”。
郁知年有些担心,问杨恪:“会影响你公司吗?”
“不会,”杨恪简单地说,“是怕你从别地方看到再多想。”
房里没有空调,也没开风扇,不过山区夜晚温度低,屋里不热。
窗外都是蝉鸣与蛙声,吊在房顶上灯泡发出细微嘶嘶声,有外头飞进来小虫往灯泡上撞。
肩膀,没说话,杨恪又说:“普通朋友?”
“好朋友。”郁知年纠正。
杨恪脸上没表情也不说话,郁知年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想想,问他:“路上是不是很累?”
几个月前,郁知年也没想过自己有天进山里写民族志,杨恪会来见他。
他人生未来展望中早就删掉这样选项,设想最多好像是“某天在赫市餐厅碰到杨恪带着伴”、“参加同学婚礼偶遇杨恪携伴”,诸如此类情景。
“不是,”杨恪当即否认,过会儿,他说,“那时觉得你很吵。”
“老是出现,”杨恪说,“金融系
这样安宁夏天夜晚,无端使郁知年想起他们高中那几年。
杨忠赟不在家时候,他们有时候也会在晚上去连廊后面网球场打网球。杨恪打得很好,郁知年则不擅长,没打多久就累得坐到边,杨恪走过来笑他。
姿势当然不可能像现在亲密,但郁知年那时候不是没有这幻想过。
他幻想里成年后杨恪可能会比现在再冷淡些,不会这温柔,而郁知年自己主动得多些。然而与十几岁时相比,到底还是隔些年数,发生很多事,郁知年也已经习惯性地不太敢过多主动。
郁知年看着杨恪,想想,说:“不想要股份。”
他看着杨恪眼睛,靠过去,试探着用手碰碰杨恪眉毛和睫毛。
杨恪说“还好”,把郁知年手捉住,拉进怀里。郁知年爬山爬得膝盖很酸,人也有些困,靠在杨恪肩膀上,昏昏欲睡时,忽然听杨恪说:“进山前李禄给打个电话,说可能还是得出庭。”
郁知年反应几秒,才抬起脸,看杨恪,问他:“是信托遗嘱事?”
“嗯。”
“那呢?”郁知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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