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轮载客少见,目标很大,”Harrison看着章决的表情,又道,“现在港口对船只的检查也很严格,要想不引人瞩目,你们要等更长时间。”
“能不能再快一点,”章决不太满意,“八天太久了,我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Harrison道,“你问问陈大校八天久不久,陈大校可是带队在交战区边沿不眠不休地等了半年,才等到出击的机会。”
“五个月。”陈泊桥和缓地纠正。
“新闻说半年,”Harrison朝陈泊
“章决。”
章决侧过脸,看着陈泊桥隔着不多的空间着看自己:“你们一起爬过森那雪山?”
可能曾经想陈泊桥想得太久,也太苦,有很短的一瞬间,章决觉得眼前对自己说着话的陈泊桥虚幻极了。
因为陈泊桥怎么可能总是叫章决的名字,陈泊桥应该不会这样对章决说话。
不过下一秒,陈泊桥的另一个问题又把章决拉回了现实:“什么灯?”
一盏积些福德,应当也无伤大雅。
在红纸上写下陈泊桥名字的那一刻,章决心中很空荡,没有祈愿也没被自己感动。
他既觉得自娱自乐没意思,又想若是陈泊桥哪天来到这座寺庙,要给自己供灯,却发现有人供过,会想知道替他供灯的人是谁吗。
章决这个名字会在陈泊桥脑海里过哪怕一秒钟吗。很难吧。
高原的氧气稀薄,让章决呼吸困难。陈泊桥三个字一共二十五笔,章决每落一笔,指间到手腕都酸楚一遍。
章决有点尴尬:“别听他乱说。”
“我乱说?”Harrison回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反问,又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Harrison的办公室很大,一套沙发,一张大办公桌,以及一整面墙的监控。整个俱乐部装的一百多个摄像头的实时监控,都能从墙上看到。
“我帮你问过了,”Harrison道,“下一艘我能替你打点的船,要过八天才能走,是一艘开往新独立国的载客邮轮,会在曼谷港停靠两天。”
章决听罢,皱起了眉头。
写一笔时想,算了吧,写另一笔时想,写下去。
他写完了,刚要交给主管,耳边就响起了Harrison的声音:“陈泊桥?”
章决觉得Harrison有时候真的缺乏创意,一件事从二十一岁说到二十九也说不腻。
幸好16楼到了,电梯门一开,章决就顺理成章地不回话了。
Harrison走在前面,章决和陈泊桥一前一后地走出电梯,没走几步,章决突然被陈泊桥轻轻拉了一下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