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甫又笑笑,不再逼问他。
徐升走进电梯,看看表,已经是下午点半。
他在外祖父办公室待个多小时,汤执和司机也在楼下车库等这久,三个人都还没吃过饭。
次晚宴结束,徐升和母亲起回家。母亲喝醉,对徐升说,她有时觉得自己像画上湖。
是山部分,是对他言听计从女儿,也是厄运,因此藏在树下,露出很少点痕迹。
秘书在他身后合上门,徐升收回视线,以俯视角度看徐鹤甫,微微颔首:“外公。”
徐鹤甫放下手里书,对他说:“来。坐。”
徐升坐在外祖父对面扶手椅中,将他在通江见闻原原本本复述遍,而后略去获取钢笔过程,将笔放在桌上。
第二天中午,徐升抵达滨港,没有收到万和豫发来任何消息,正如汤执所猜测样。
几小时前,汤执边吃早饭,边很有把握地告诉徐升,艾伦很可能不会把笔被掉包事告诉万和豫,并列举二三条原因,说得头头是道。
徐升觉得汤执对此类打擦边球事好像过于精通,但也没有打断他。
到滨港后,徐升没有回家,直接去找外祖父。
站在办公室门外,把钢笔放在西装内袋中时,徐升确实感到股不同寻常下坠力。
徐鹤甫感兴趣地拿起用纸包着钢笔,掂掂分量,问徐升:“怎拿到?”
出于很多原因,徐升并不希望外祖父对汤执产生额外关注,因此他骗外祖父:“让助理端着水撞他下,借机调换。”
徐鹤甫眼带笑意,看着徐升:“你倒是机灵。”
他打内线,把等在门外秘书叫进来,当着徐升面,要他将笔拿去检查,又在徐升准备转身离开前,叹口气,和蔼而随意问徐升:“你说你舅舅是不是又被人骗?”
徐升垂眼看着他外祖父,并不具诚意,又装作诚挚地回答:“万董擅于交际。”
虽然住在山中安保严密豪宅之中,子女人数成迷,徐鹤甫仍旧乐此不疲地热爱展示自己朴素平民面。
他在徐氏集团大楼旧楼里待就是二十五年,办公室翻新过数次,却从未改变原有装修风格。
深红色地毯,黄花梨办公桌,摆在桌上笔架,背后墙上山水画。
徐升每次随秘书走入外祖父办公室,都会先看眼画,这次也不例外。
画上是徐家庄园。徐升家依傍着那片湖隐在郁郁葱葱树木间,仔细看时能看见丝潋滟水光,但移开眼睛,又疑心只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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