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远沉默许久,按下车窗,点根香烟。
烟草焦味在车厢里蔓延开
蒋舸看他会儿,他还是没看蒋舸。蒋舸对他说“知道”。
“你妈什时候告诉你。”他问。
“她没告诉,”蒋舸否认,尽管清楚陶思远很可能不会相信,还是告诉他,“昨晚在客厅看到电影单背面落款,写着自闭谱系干预中心,才猜到。”
陶思远顿片刻,说:“哦,搞弟弟时候是不知情,搞完才知道。蒋舸,你这严谨,不会还把弟弟同意你搞他视频录下来吧。”
他声音没有变大,不过情绪变得很激烈,说话也愈发不理智起来。
陶思远往前开小段路,熄火,停在道路上两盏高高路灯中间。
昏暗光遥遥从前后照过来,蒋舸闻到车里若有似无香草味气味,大概是专门为陶思稚挑选车香。
陶思远看着车窗外,摘下眼镜,低头揉揉眉心,低声问蒋舸:“蒋舸,你和弟弟做到哪步?”
蒋舸没有回答他,他又叫蒋舸声,接着问蒋舸:“你怎让陶思稚答应你做那些?”
陶思远转过脸来,面对蒋舸,说,“看到你昨天进门,给他买冰激凌,他很爱吃这个。
蒋舸难以言明自己心情,感到胸腔燥热,无端想到昨晚握住他陶思稚柔软手心,说要跟他去沙洲,还有再之前陶思稚吻着他说“可以”,觉得心变得很痛,但是无从辩解,简单说“没录过”,车里又安静。
再过段时间,蒋舸好像没控制住自己,对陶思远说:“他说喜欢。”
“陶思稚说他很喜欢,他很喜欢抱。陶思稚会为破例。”
“也喜欢他,所以们——”蒋舸说到这里,发现似乎比起说服陶思远,他更想说服好像是自己。
“对陶思稚是认真。”他又对陶思远说。
“他小时候不愿意上学,们出门时候给他买个,回来再买个,他才愿意上课。不过他肠胃不好,连着吃冰激凌会吐,后来们就禁止他每天吃,被们气得罢半天课。
“你天天来就带他他去吃冰激凌,陶思稚定觉得你很好吧。你对他真好,是不是。”
陶思远说话时面无表情,或许因为没戴眼镜,眼神有些失焦,他语气不算强烈,但问句中侮辱意味多过疑惑。
他对蒋舸说:“你是怎和陶思稚沟通,能教教吗?你经验可以写进自闭症干预教材。”
“哦,对,陶思稚有自闭症,”他像想起来似,问蒋舸,“你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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