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韫韬听这句傻话,「哧」地笑下,只从荷包里拿出几张大钞,压在玻璃杯之下。智宣看见那只荷包,眼神不自觉地暗下:「这个钱包看起来很旧。」郁韫韬笑着看他:「难道看起来像是只用新货有钱人吗?」智宣笑:「极像。」郁韫韬将荷包收入贴近胸口大衣内袋里:「相反,是个恋旧人。」
智宣笑,没说话:连旧人都记不得,还谈什「恋旧」?
郁韫韬站起来,左手上搭着他外套,右手朝智宣伸出。智宣愣愣,才想起自己「醉」事情来,便道句气弱「谢谢」,伸出手来搭在郁韫韬小臂上。隔着薄薄精纺衬衫,
智宣摸着额头,装出头痛样子,又摘下那钛框眼镜,揉`捏鼻梁,紧闭眼睛。郁韫韬伸出手,拿过智宣放在桌子上眼镜,从口袋里拿出片屏幕拭擦专用湿巾,替他拭擦镜片。智宣对郁韫韬行为感到好奇,便睁大眼睛打量他。郁韫韬解释说:「看见好几次,你用眼镜布拭擦镜片。眼镜布不是用来擦镜片,可惜不戴眼镜,只有这个,但也差不多。记得用镜片专用次性湿巾,对镜片都比较好。」其实智宣也听说过这个说法,但没放在心上。没想到郁韫韬现在还发展出那龟毛属性。
郁韫韬抬起眼来看智宣,正对上智宣探询、疑惑目光。郁韫韬这才发现智宣眼睛并不是很小,大概是智宣眼裂本就狭长,平日又戴着古板黑框眼镜,遮掩这双细眼好处。内眼睑微微往下内含,划出道扇形狭窄双眼皮,随着上挑眼尾而飞扬出个悠长弧度,因饮酒而有些泛红,好似神话片里才能见着红狐狸样。
这才让郁韫韬有种实感——见过他。
尽管郁韫韬失忆,但对于以往人与事还是有些模模糊糊印象。比如之前叫住他老同学,他尽管记不得,还是相信对方说辞,因为那个老同学给予他种「熟悉感」,尽管很微弱。但他依稀辨认出这是往日出现过人。对于智宣,他倒是感到过分陌生。唯独此刻智宣,像是从云雾里走出来,似醉非醉地朝他笑,才叫他生出「忽遇故人」之叹。
「原来你……」郁韫韬脱口而出这三个字,却不知道怎接下去。
智宣有些懵懂:「原来什?」
郁韫韬把玩着手中金属眼镜,说:「原来你长这样啊。」
智宣怔。
「走吧。」郁韫韬用指节叩下桌面,「既然你醉。」
智宣这才想起装醉这件事,便说:「是,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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