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低着头答应。连最是桀骜枫颜,也把头垂得低低,满口“阿弥陀佛”。
大家都要簇拥着岳紫狩往里头走,唯有伏心臣还是石头似愣在原地,动也不动。还好杜万星察觉,便用手肘推推他,低声说:“傻?”
伏心臣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热,把头低,跟着众人起走。
行人到茶室里,见茶室放着茶几,茶几面前几个蒲团,宾客们便坐在蒲团上。岳紫狩则坐在茶几背后,脸上仍带着那笑与不笑之间表情。
枫颜只说:“看就觉得岳住持气度不凡,飘然欲仙,看着就是个世外高人!今天能够得到岳住持赐教,那简直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福分!”
伏心臣就觉得有些别扭:“可是……这样不会是对岳住持失礼吗?”
“是挺失礼!”枫颜冷笑,“那你不如别去好。就在这儿等着们吧!”
伏心臣下也接不住话。
倒是杜万星伸出援手:“其实你就是带子没系好所以看着别扭,先松开吧,帮你重新系上就好。”
闻言,伏心臣忙把衣带松开,杜万星正要搭手帮忙,又听得有人说:“来吧。”
岳紫狩仍是似笑非笑样子:“可不敢称‘世外高人’。”说着,岳紫狩轻抚自己青色鬓角:“要说,没剃度,仍是俗家。”
边闲聊
众人循声回过头,都吃惊,却见玲珑剔透湖石下站着尊玉似男人,他身上穿着莲花样红僧袍,缠着织金腰带,手上绕着红珊瑚串珠,身色彩都明**人,唯独他肤色雪白、双瞳点漆,在至明至艳颜色中反呈现出超脱之美。
众人望便知,这就是岳紫狩。
岳紫狩缓缓走来,像股风似,众人就像落叶,都自觉地随风荡开,给他让出条路。岳紫狩便这样顺顺当当地走到伏心臣面前,伸出双皓白手,缠起伏心臣袍子上双色系带,紫青双色绣带在他操纵下轻松地对折、轻穿。衣带要从伏心臣腰侧过,故而,岳紫狩手臂也从伏心臣腰侧过,身上那股雨锈似气味顺势像腰带似笼罩伏心臣。
伏心臣心咚咚乱跳,眼前片混沌,看着近在咫尺岳紫狩,竟也有些迷糊,如坠入雾中,看什都蒙上层纱。他以往见岳紫狩都是穿着朴素白僧衣,还从没见过这样打扮他呢。盛装之下岳紫狩更添几分英气,秀色夺人、顾盼神飞,让伏心臣心驰神荡。
岳紫狩很快替伏心臣系好衣带,又转过身,朝众人微微笑:“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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