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是什呢?”殷先生道,“如实告诉吧。”
辛桃馥也只能如实告诉,因为他知道自己可能瞒不住。他便幽幽说:“想去和平州,带着先生……”
他想说“带着先生给钱”,但又觉得这个说法真太不要脸,便噎下。
殷先生却道:“没有什,既然给你,就是你。”
辛桃馥越发感到惊诧,实在未曾想到离开先生这件事会是那轻易。
殷先生问:“可是你知道期望是什吗?”
“……”辛桃馥卡住。
殷先生笑笑,说:“已跟你说过。”
辛桃馥哑然,他不记得先生说过什,这真是作为金丝雀重大失职。
殷先生道:“希望你能享受们之间关系。”
室里,并自觉地退下、关上门,并吩咐外头人无事不要敲门打扰。
辛桃馥身穿套半旧衣服——洗得发白,剪裁普通,因为穿得太多,已有些变形。
殷先生看他眼,说:“这是你第次和见面时候穿衣服。”
辛桃馥未想到殷先生记得这样清楚,心下竟也有些感慨。
入住紫藤雅苑这段时日,辛桃馥对殷先生总是怨愤、不甘多于其他。现在,他倒平和许多,理智不少。
他不觉回想自己那番折腾,顿感无颜见人,尤其是他在先生面前说那句“可能是自作多情,总觉得先生不会轻易放手”,现在回想,简直打脸。
他羞愧地低下头,心里
辛桃馥恍然:殷先生确实这说过。
殷先生道:“既然你无法享受,留着你也是种折磨。希望你离开之后,真能高兴些吧。”
闻言,辛桃馥心猛然颤。
殷先生朝他笑笑,像十八岁生日宴上放烟花时对他微笑那样,有种梦幻美感。
辛桃馥鼻子微酸:“先生意思是……?”
辛桃馥问:“能坐下吗?”
“请。”殷先生做个手势。
辛桃馥在殷先生对面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微垂着头说:“这段日子以来,多亏先生照顾。想起来,其实给先生添许多麻烦,先生也帮很多。如果不是先生话,日子会艰难很多,这是毋庸置疑。”
殷先生听到这段类似感谢话,心里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但他再不高兴,都总能保持微笑。
辛桃馥继续说:“先生说得对,确实是个贪心小朋友,贪婪又不成熟。或许,实在是不适合……不适合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和先生在起。无论再怎努力,恐怕也无法符合先生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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