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电话里忠实地记录着他们彼此平稳呼吸声。
辛千玉目光再次落在壁橱上那孤零零丑杯子上。他说:“你把那个陶杯落家里。”
“嗯,没带。”宿衷平静地答。
辛千玉下抓住语意:宿衷不是把丑水杯落家里,而是没带。也就是说,宿衷是故意不带上。
“怎不带?”辛千玉说,又怕自己语气有点咄咄逼人,便软下声调,解释似补充句,“以为你用惯这个。”
辛千玉只是没想到,宿衷没有带走它。
宿衷不带走他,也不带走它。
他和这个杯子就这样孤零零地被落下。
因为远隔重洋,时差也成为个问题。辛千玉如果想和宿衷打电话或视频聊天,那必须迁就宿衷工作时间。个问题是,宿衷刚加入新公司,空闲时间并不多。他得空时候,很可能是辛千玉睡觉时候。
再者,宿衷不是个热衷于聊天人。难得有时间打通电话,宿衷也是默默无言,只得辛千玉个人绞尽脑汁地创造话题,然后在三句之内让宿衷把天聊死。
手握含金量很高成果,拿到令人欣羡offer。而蕊蕾呢?蕊蕾什都没有。
她站在原地,不知路在何方。
说实话,她开始嫉妒宿衷。但她更多恼恨大卫出尔反尔、随手甩锅。
然而,她没有宿衷那样本领,可以飞冲天,她只能忍气吞声。
蕊蕾正筹莫展时候,宿衷已经飞往美国,开始他新工作。
“你那边怎样?工作还顺利吗?”辛千玉问时候,没发现自己语气也变得拘谨,像是和不熟人聊天似。
“切都好。”宿衷答,“你工作顺利吗?”
“嗯,还挺好。”辛千玉说,“年尾,也没什要做……”
“嗯。”宿衷答。
……
而留在原地筹莫展除蕊蕾,还有辛千玉。
辛千玉每天定点过着朝九晚五生活。每天过得像个平凡单身汉样。如果不是家里还放着宿衷东西话,辛千玉可能还会更寂寞些。
壁橱里放着宿衷餐具,衣柜里也放着宿衷衣服……宿衷去美国时候没带走什,只带几套衣服和笔记本电脑——甚至连他们情侣水杯都没有带走。
那个褐色水杯,宿衷已经用好几年,这是辛千玉送宿衷第份礼物。
水杯是辛千玉在手工工坊亲手做,形状不太完美,看起来相当粗糙。他要送宿衷时候,还怕有些拿不出手。没想到,宿衷欣然接受这份礼物,用就是那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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