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乐意承认自己喜欢别人,他乐意说自己喜欢杜香璇,喜欢杨橄榄,喜欢邵丹桂,喜欢早晨喝过那瓶矿泉水,但要他承认不喜欢什、甚至讨厌什,那就很艰难。
因为这好像很不礼貌,也很不绅士。
若非对方罪大恶极,又何必直言生厌?
刘易斯是个伪君子。
他自己知道。
“你这是歪理。”刘易斯说,“所谓‘介绍认识’,谁都知道怎回事。不然,七叔怎大费周章把她请来?她又怎会穿着比基尼在你院子里泡温泉?”
修斯怔,嘴巴半张:“你还知道她泡温泉事情?”
刘易斯时脸都红,仿佛是南天竺成熟果实般。
“嗯……说起来太失礼……”刘易斯很快找回自己声音,“今早经过你门口,看到她正好出来。那是和她第次正式见面。场面有些尴尬。”
刘易斯脸颊发烫,知道自己脸红,所以他才讲这番话。
薛彩楹吗?”
“没有不喜欢她。”修斯回答,“只是不喜欢女人而已。”
他学着刘易斯语气讲话,有几分肖似。
刘易斯感到些难堪,而修斯却爽朗地笑起来。
刘易斯低着头,随手摘下片南天竺叶子,攒在手心。
但既然做得“伪君子”,不肯做“真小人”,那就自然不愿意轻易揭破自己面具。
刘易斯便使用起他“惯用语”,说:“这个呀……也不能这说……”
“也不能这说”,这成年人世界里就是“是,但是不好意思承认”意思吧。
例如:很丑吗?”——“也不能这说!”
再例如:“你不肯
这样说辞,很容易解释脸红原因。
“哦。”修斯笑,“这是你第次与她见面,但不是第次看见女人穿比基尼吧?有什好害羞?”
刘易斯只得回答:“只是考虑到她身份……”
“老实说吧,”修斯目光很锐利,“你是不是不喜欢她?”
刘易斯很难承认这种事情。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乱摘花园植物,又有些懊恼。
“你在想什?”修斯问道。
刘易斯将南天竺叶子攒得紧紧,仿佛个首次擅闯珠宝行偷盗窃贼,将小小珍珠攒在手里,唯恐旁人察觉他“罪行”。
“……”刘易斯说,“在想,你既然不喜欢女人,为什和她相亲?”
修斯说:“真奇怪,你为什用‘相亲’这个词?无论是七叔还是谁,都没有跟提起这个词。他们都是说‘介绍认识’。难道同性恋者不能认识异性恋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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