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将静脉血管位置示意给十看:“你用手压着这里,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草药止血,记着别松手也别太用力。”
十依言接手,不多会儿,卿尘拿着些绿色山草回来,洗净碾碎敷在那人伤口处,换块干净布重新按压包扎,那血果然逐渐止住。
天色渐暗,黛山凝紫,日已入黄昏,天边火烧般地带起晚云长飞,透过夕阳余晖暖意连绵。飞鸟自霞色间成群掠过,投林归巢,悉窣片。
卿尘坐在旁岩石上长长松口气,抬起头来:“天黑,总不能就待在这里。”
十问道:“这附近可有人家?”
火来。”
十道:“酒有点儿,也有火种。”他从怀里掏出个扁形嵌银小壶:“上好花雕。”
卿尘挑眉瞪他:“又不是品酒赏月。”她很快用小刀将披风相对干净些里料裁下大幅,分做几块,就着旁清水洗手。然后接过十递来酒壶,蘸酒将刀子擦拭过后,小心地把伤口四周衣服割裂,整个伤口露出在眼前。
她俯身仔细查看,伤处血随着呼吸不断流出,呈暗红色,估计没有伤到动脉,这样话拔箭时血应该不会喷涌得太厉害。她又扭头看看那人,发现他躺在那里安静地看着她举动,眼底深邃,看不出是不是信任,有没有怀疑或是,惧怕。
她对他笑下,将刀子在十燃起火种上烧炙后,交给十拿着。又用酒擦擦手,拿蘸酒布将伤口附近简单地处理下,接过刀子说:“可能会很疼,要忍忍。”
卿尘略沉默下,笑笑说:“有间竹屋……是家,你们若不介意便随来。”
十见那人不反对,便道:“如此叨扰,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卿尘抿唇想想,道:“叫……凤卿尘,你呢?”
听她问起来,十沉吟下,抱拳道:“姑娘萍水相逢援手施救,本该将姓名如实相告,但兄弟二人
那人不语,只是微微点下头。
卿尘细想这伤口附近静脉分布,箭有倒刺,不能直接拔出。她抬手压上静脉血管,手中小刀准确利落地划上伤口旁边肌肉,随着那人声闷哼,她握上箭尾略用力,断箭应手而出,紧跟着涌出鲜血,但由于按压正确,并没有大量地喷出血液。
卿尘将断箭丢到旁,对十道:“布。”
十将卿尘刚才叠好布递过去,看她层层压在那人伤口上,问道:“四哥,觉得怎样?”
那人唇色惨白,但在这样剧痛下居然还保持着神志清醒,隔会儿,方慢慢道:“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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