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遵命拟旨,写到半,突然抬头道:“皇上,凤家愿捐银千两,虽其力微薄,但也替国库省着点儿。”此话虽未同凤衍商量,但这深得圣心之事,凤衍该是心里点灯笼透亮。凤家不缺这点儿银子,但这钱亦不能多捐,只能点到为止。
孙仕立刻跟上道:“老奴也愿
相关,发而动全身,细枝末节亦可影响大局,是以将涉及诸侯国奏折无论何种总归类,以便皇上查阅。”
天帝又道:“将奏报平隶大疫条陈额外挑出,却又是何意?”
卿尘回道:“赈济司平隶大疫条陈上详述目前采用赈治方法,有些措施怕是无效反害,需要斟酌。”
“哦?”天帝回身过来:“那你倒是说说,平隶地区瘟疫四蔓,数月不消,该如何是好?”
卿尘想想道:“刚刚看赈济司奏本上说,此次瘟疫染者‘头疼身痛,憎寒壮热,咽喉肿痛,高热昏愦,不知人事,十死八九’,而最可怕是其扩散迅速,传染性极强。疫情既已发生,赈济司只治不防是以始终控制不下,应该先将疫区封锁,身在疫区百姓亦要严令禁止群聚,以免疫情继续蔓延。奏本中‘瘟神作怪,阴阳失序’之言,实属无稽,百姓多因求拜巫医胡乱诊治,才会延误病情,若不及时遣派医者分发药物,怕是越发耽搁。还有,已死病人要妥善处置,最好是火化,以断瘟疫之流窜。”
话说至此,天帝眉头猛地皱,卿尘停下来。天帝看看她:“说下去。”
卿尘提个胆大建议,却镇静如初,继续说道:“疫情起因各异,不知底细不敢轻言药方,但有几味药或者可以预防二。朝廷应出资购药,在百姓之间分发,着未感染病症之人以水煎煮饮用,防患于未然。平隶地处京郊,距天都不足百里,天都内外八十坊都该小心防范为是。”
天帝听她说完,默想会儿道:“本朝至庆十年,景州曾有过次大疫,前后瘗者近二十万余人,枕藉于路。疫后并惹起大乱,数年方平。不想此次平隶竟亦出疫事,朕甚是忧心。”
卿尘回想下,道:“御医院典籍有至庆十年瘟疫记载,那次应该是鼠疫,和此次并不相同。疫情蔓延必然影响民生经济,疫后大乱是未有防患,若在救治疫情同时施赈济、减赋税、开义仓、设粥厂,便可缓解疫区困苦,安宁人心,恢复生产,乱自然不起。”
天帝思量半晌,点头道:“就照这个意思,替朕拟旨给赈济司,并着户部划拨三十万两太仓银,开局散药,广施救治。情况如何,每日报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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