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灏再叩个头:“圣武十年,衍昭皇兄平定西番羌族叛乱回京,属下诸将却连遭贬斥,自己也去上将军衔,空有个储君名位。衍昭皇兄向心高气傲,哪受得如此折辱?衍暄皇兄和儿臣年龄相当,向身体康健,圣武十五年澄明殿秋宴,好端端回去便,bao病身亡。还有三皇叔……”
“够!”他还要说,天帝挥手狠狠给他耳光,用力之大连自己都踉跄旁。
夜天灏嘴角立刻溢出缕殷红鲜血,天帝看着跪在身前儿子:“你当真,枉费朕番苦心。”
鲜红血迹沿夜天灏白玉般脸流下,滴滴溅至青石地上,嘴角轻蔑凄苦,笑得刺目惊心:“儿臣谢父皇片苦心。”
天帝已气得面色青白,被孙仕搀着,怒喝道:“出去,你给朕出去!”
做下这样事,拖出午门去斩吗?!”
夜天灏淡淡笑:“多谢父皇。”
“你!”天帝猛地站起来,手指太子,身子气得哆嗦,头上袭来晕眩,竟晃险些摔倒。
卿尘和孙仕大吃惊,连忙上前搀扶:“皇上!”
两人扶着天帝坐下,卿尘知道是急怒攻心,劝道:“皇上请息怒,保重龙体。”
卿尘和孙仕对视眼,忙上前扶夜天灏:“殿下先回去吧。”夜天灏凝视日见苍老父皇,深深拜三拜,默默起身毫不留恋地离开此处。
卿尘随着送到外面,低声道:“殿下同皇上毕竟是父子,何苦如此相逼?”
夜天灏扭头看看她:“父皇,爱人,兄弟,哪个不是片苦心?不妨成全他们,皆大欢喜。”说罢高吟道:“他人笑也疯癫,笑他人看不穿……”披发仰首大笑而去。
卿尘淡淡看着他背影,廊前长风吹来,卷起残雪纷飞。想他方才竟是故意惹怒天帝句句求死,
夜天灏跪在那里,双手紧握成拳,瞬间眼里掩饰不关切,却很快又恢复那漠然冷淡。
天帝抚额坐在龙榻上,语气中尽是失望:“朕这多年来,在你身上花多少心血,竟换来你今天这样!”
夜天灏神情哀切:“是儿臣罪,若不是因为儿臣这个储君,衍昭和衍暄两位皇兄或许便不会死,这储君之位,本就应该是他们。”
当年穆帝病故,其长子衍昭年方十岁,次子衍暄尚在襁褓之中。太后因幼主当国,恐生政乱,同凤衍、卫宗平等辅政大臣力保当今天帝即位登基,封穆帝长子夜衍昭为储君。但没过几年,夜衍昭自尽,夜衍暄病故,储君之位才落在夜天灏身上。
天帝缓缓地站起来:“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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