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
愣，见他神色专注地看着自己。她眼中笑意沉默，微微避开他，似乎听到他叹
口气，此时却有人进帐来。
殷采倩端着个玄漆托盘同十起进来，先悄眼觑觑夜天湛
神色，才对卿尘道：“你醒？正好趁热服药，看他们忙半天
才知道，原来煎碗药这
费劲。”她私自跑来军中，已被夜天湛责斥过。夜天湛语气中处处透着严厉，她自知理亏，连半句嘴也没敢回。幸而夜天湛军务缠身又惦记着卿尘这里，才没有时间追究她。
十见夜天湛亲自守在卿尘榻前，说道：“七哥，你昨晚也夜未睡，先去歇会儿吧。”
夜天湛点点头，却并未起身，伸手接过殷采倩送来药，递给卿尘：“有点儿烫，你慢些喝。”
卿尘闻到药苦味，下意识地皱着眉头。夜天湛轻声笑道：“别以为皱眉头就能不喝，良药苦口道理你以前不是常说？”
抬起头来，上前拂开垂帐：“卿尘！”
焦灼而明亮目光落在卿尘脸上，蓦地让她清醒几分。夜天湛站在榻前，脸上浮起如释重负微笑：“你醒。”
他比几个月前看起来略微削瘦些，微不可察丝疲惫下仍是那高贵而潇洒神情，或许是因玄甲加身缘故，清湛眉宇间多添锐利和果决，又叫人觉得和往常有所不同。
那瞬间对视，卿尘望着他缓缓笑，晨曦千缕梳过云霭，晓天探破，春风闲来。就近处眉眼如此清晰，夜天湛看过她眸底秋水般沉静，那样柔软却丝不乱沉静。他低声道：“卿尘，真是你，你不醒来，还以为是在梦中。”
卿尘静静垂眸他处，勉力撑起身子，他已经伸手扶住，卿尘问道：“是不是睡很久？柯南绪大军败吗？”
殷采倩回头和十对望眼，随即在旁笑说：“这药里多加甘草，应该不是很苦，四殿下亲自嘱咐过，说你喝药怕苦，让人记着多添这味药。对，你心口还疼吗？这药丸是你平常服用，也是四殿
夜天湛摇摇头：“也就是小半夜，刚回来不到半个时辰。柯南绪确实厉害，昨晚那种情况，他竟能在和十弟两面夹击下从容而退。”
卿尘出神地想会儿：“曲琴音，高处激烈入云，低时自有多情，心志高绝，挥洒自如，奇人也！”她扭头微笑：“你又救次，若不是你玉笛，斗不过他。”
夜天湛轻轻笑：“这次好像是你来替解围，怎又成救你？”
卿尘笑道：“那这真是算不清楚。”
夜天湛道：“算不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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