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卿尘摇头道:“你并不想攻克雁凉,亦并非想要他性命。”
那人眼底精光微微盛:“愿闻其详。”
卿尘垂眸思量,她已经暗中琢磨这人很久,心中早存若许疑问:“你在突厥国中虽身居高位,深受统达重用,可旦不必在统达面前做戏,你眼神中根本便是另外个人。你在营中所说那些对策,包括令人代替去阵前,看似处处帮着突厥,实际上模棱两可,你不过是在利用统达。”她看向不远处那些士兵,“而且,你对手下突厥士兵极为残忍,丝毫不将他们性命放在眼中,唯有这几个人能得你另眼相看,你究竟是什人,意欲何为?现在可以不必遮掩。”
那人哈
,四周万马千军声息皆退却,她笑宁静如玉。
“不想夜天凌连自己王妃都下得手,都说他生性凉薄,冷面无情,果然传言非虚。本以为你与别人不同,现在看来也并无区别。”身后说话人似是颇含感慨,平原侧不高山崖上,十余名士兵散布在不远处,卿尘便立在山崖之前,回身看说话人眼,淡淡道:“你小看们夫妻。”
她身后之人腰佩宽刀,身突厥将军服饰,黑发拢于脑后露出宽阔前额和双略带野性眼睛,装扮虽截然不同,却正是那日曾在横岭与夜天凌交手那个异族人,这时听卿尘话问道:“哦?此话怎讲?”
卿尘举目遥望雁凉城,那个熟悉身影在濛濛风雨下依稀可见,修挺如山。目所能及距离却如隔千山重岭,她心似被根细丝紧紧牵着,那端连着他。
“你们以为让别人换上衣服,装作模样便是凌王妃吗?真正凌王妃纵使利剑加身,也绝不会在两军对垒阵前求他放弃数万名将士安危来换取性命。若如此,便不配是他妻子,他若屈服于你们,也不配做丈夫。”
那人神情微有愣愕,随即再道:“若真被押上阵前,那你又如何?”
卿尘唇角漾起丝微不可察笑:“你不会那做。”
那人道:“你敢如此肯定?”
卿尘静静注视他:“现在身陷敌营,与其说是在百丈原遭遇统达军队,不如说是因你用兵出奇,截断回雁凉唯退路。统达在营中对心存不轨,你便设法令他打消念头。他们想以为要挟,你便寻理由令他们用别人代替。你这样做,必然是要从身上得到更大益处,在此之前,岂会要轻易送命?你想要什,不妨现在说出来也罢。”
那人道:“两军对敌,还能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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